就算是紧紧地牵着她的手,黄竹轩还是感受到了方若晨的紧张,多次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儿眼睛咕噜噜地看着他们,多次询问是否还会回去,得到肯定答案后,欢呼雀跃地说要跟炉前辈学医,还把炉前辈递给她的医书献宝般地拿出来,指着上面的植物说了名字。

黄府到了,黄竹轩先下马车,先把晚儿抱下来,再伸出手牵着方若晨的手,带着她走下来。

黄府门前站立,灯笼退色,府门红漆减淡,人来人往,失去了往日的热情。

脚一旦踏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每个夜晚,独自坐在窗前,清风吹拂着,沐浴在月光之下,苦苦地等待那个叫“丈夫”的男人回来,每当听到掀动帘子的声音,总是希望一回头,就看到他站在那里,平静的说,“我回来了!”不解释也不说什么,像往常一样站在那里,等着她上前帮忙轻声说话。

可是,每次回头,只有风吹动帘子的风声。失望总是盈满心头,回去后,他出门了,就要继续那样等着,还想到黄家家大业大,什么样的人都有,她不想像以前那样委屈自己成全别人,为了丈夫,失去了自我。

黄竹轩伸出的手一直在她面前放着,她抬头看他的眼眸,殷切地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他是多么希望她能把手放在他的手里,由着他带进府门,他可以向她保证,黄夫人一定不会为难她,因为黄夫人早已居住在一个院子里,每天吃斋念佛。

记忆在脑海中一幕一幕地闪现,她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农妇,被生活所逼,到城里开个糕点铺子,有了“典糕点”精致的糕点,又有裘中轻、万里行的帮助,小有成就,很多时候,当看到方赵氏抚摸着隆起的肚子,那种甜蜜,会觉得很美好!

一旦回到过去,不管他对自己多么好,唯一不能改变的是柳诗婷还在那里,就算她变好了,也无法忘记她的咄咄逼人,她的嫌弃。

一年前,府门前的跪坐,她还记得那次的绝望,眼泪都无法挽救的痛彻心扉。

现如今,什么也不缺,日子过得非常安稳,还有一群人在嬉闹,哪怕是为他们做饭,心里也是满足的。

一个弃妇,有这样的小日子,比起千千万万人来说,是最幸运的,一旦打破了那种沉静,想要找回来,估计不可以了。

“我们进去吧!”黄竹轩对着她微笑,他明白她的顾忌,“府里的院子,你想要住哪里,就住哪里,四叔跟六叔,他们搬出去了,我们家,除了七姑姑,就剩下我们一家了,家宅再也不像之前那么复杂,你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脚步往前走两步,那种压迫感觉,环绕在心口,疼得很,大户人家的生活,自己恐怕是无法适应了,想明白了,她蹲下抱起晚儿,转身往回跑。

不是不爱他,怕对他的爱太过沉重,她做不到周全。

不是不想在一起,而是忧虑他能否给她一个宁静的港湾!

“晨……。”伸出的手还在那里放着,脚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想要追上前去,犹如千斤重力钉住了脚步,怎么也迈不开。

以往不回家,不能保护她,无法让她相信了吧!

“竹轩,若晨怎么跑了?”从门里出来迎接的七姑奶奶,看到奔跑的方若晨,轻声询问!

“七姑姑,我们回去吧,都是我的错!”黄竹轩失落地走进去,这辈子,难道就要失去她了吗?以后,再也不可以去见她了吗?

“跟着若晨,直到她安全地回到典糕点!”黄竹轩指使被他晾在家里很久的随从,身体沉重地往前移动,他还是没办法让她相信啊,一个女人,心里一旦认定了自己的男人无法保护自己,什么也无法改变了,七姑奶奶叹了一口气,跟着进去了,或许,她可以劝说。

崔莲开惊慌失措地回到客栈,不想抬头就看到了端坐在那里的崔药师,同行的还有崔三少爷,他的朋友却没有出现。

“爹,三哥……”崔莲开顿时心慌了,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出现了,如果崔药师要她回家,她必须马上回家,接受命运的安排。

崔药师站了起来,声音异常凄凉,“想我崔某人,从学药草那一刻起,便发誓要为民请命,你们兄妹出生,我也让你们发誓,不可以依靠自身的本事去害人!”走到崔莲开面前,“莲儿,你是家中老小,也是唯一的一个女儿,父母兄弟对你的疼爱,你不会不知道的,当初那么严格要求你,却没想到,你为了一个男人,竟然傻到要杀人!当我听到你一直都想害方若晨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我的女儿,长得那么漂亮,却为了一个普通的民妇,给自己挂上了罪名!想不到我堂堂崔药师的女儿,居然是个侩子手!”

“爹!你听我解释!”崔莲开急切地想要解释。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崔某人,算是白疼你了!”崔药师恨铁不成钢地走了出去,他还要去典糕点,向那些高人请罪呢,当初,若不是撵谷子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恐怕不在世上了。

“三哥……”

“六妹,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崔三公子手拿着扇子,替她擦干眼泪,“我那朋友雷兄,人也仗义,你怎么就看不上呢?你可知道?他听闻你为了逃离婚事,竟然去害人,他气得脸都青了,当场就走人了!你也别怪爹心狠,长这么大了,你还不知道爹的脾气啊?他那个人,就是死要面子,就想着所有的人都赞扬他,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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