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消她没事就好。韩枫无奈地笑笑,道:“那这些天你是怎么过的?”他曾派人进到那岩洞中再去探查,见这岩洞与其他豢养人蛊的洞窟相比,除了尸体少了一副以外,并没有其他不同。岩洞一角密密麻麻挤着二十三具尸体——与其说是尸体,不如说是骨架,血肉全无,想必都进了那人蛊的腹中。
离娿淡栗色的眼眸一弯,笑道:“你害怕我也吃人肉,喝人血么?哈哈,怎么会?我什么时候被人逼到过那种绝境中去?太小看我了!”正说着话,几个夷人女人端上来了饭菜,离娿不等那饭菜放稳在面前桌上,赤手抓起一根羊腿,便大快朵颐起来。
那几个夷人女子都是在这村落中留守的,这时见了离娿,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面面相觑,吞吞吐吐不敢尽言。离娿抹了抹脸上的羊油,意犹未尽地舔掉嘴唇上的盐粒,才道:“怎么啦?有话说话!还怕我吃了你吗?”
其中一个夷人女子看了其余几人一眼,颤颤巍巍地道:“禀大祭司,是……是神庙出了事。当日轮值的是金花,如今被关在监牢中。几位……几位老妈妈审了她半天,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虞姑娘方才去问过了,说那些神像既然是毁在她手中,金花必然是代人派来的奸细,若当真问不出来,便要……拿她去喂人蛊。”
“什么!”离娿大怒,手中啃剩下的羊腿骨头一下子敲在了桌上的木盘上,“没有问过我,她自己就这么定了?”
那夷人女子慌忙跪了下来:“大祭司息怒,虞姑娘也是因为……因为那些神像被毁的缘故,才会……才会给金花定罪。几位老妈妈也都是跟过几位大祭司的,一直在神庙供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事。她们说……定然是不诚心的人在神庙里导致大自然神发怒,否则好端端的,金片如何会掉落?这就是金花是代人奸细的最好证据。”她声音越说越低,旁边另一个夷人女子见了,忙接过了话来。
“方才大祭司在休息,我们都不敢打扰。虞姑娘便跟秦将军说过了……秦将军他去神庙确认了,才最终定了金花的罪。”
“秦大叔?”离娿脸色更不好看,怒目看向韩枫,问道:“你是不是也听过了?只瞒着我!”
韩枫忙摊了摊手,无奈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我终究是西代的人,没法子管你们的事。”
离娿轻叹口气,道:“你说得不错。他们是不会问你的……却是我糊涂了。”
见她怒意微敛,另一个年纪略大些的夷人女子大着胆子说道:“大祭司,我是看着金花从小长大的。她……这娃娃老老实实的,全家都是本分人,我想她大概不会做出这种事,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些误会,还请您明察。金花她的父亲和哥哥这次都死在战场上,金花她娘哭得眼睛都快瞎了,这时唯一的女儿又被……又被说成是代人的奸细,她方才要投井,多亏有人看着才没出事……”
离娿静静听她讲着,面上并无变化,心中却甚难过。这次她带出的夷人士兵损失惨重,十失七八,原本心中便愧疚至极,此刻听说士兵家人受到这般责难,更觉内疚,不等那女人说完,已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我去瞧瞧,你们看紧了她家里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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