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到山下,不过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山路平坦,坐在马车里并不觉得颠簸。悫鹉琻浪

夏玲玲拿着昨日做了一半的鞋垫,捏着针慢慢缝,顾长欢懒懒的靠在她肩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公主聊天。

“顾大哥,你什么不在朝中当官呢?”

“微臣自在惯了。”

“皇兄经常说,依照王爷的才能,定是股肱之臣。”

“承蒙皇上赏识。”

“蒲城太小了,没京城繁华,顾大哥住的惯吗?”

“生于斯,将来亦死于斯。”

“顾大哥成亲好久了,怎么一直没要孩子?”

“正好多些时间陪娘子啊。”

话音未落,就招来夏玲玲一白眼,顾长欢亦朝她暧昧的眨眼,看两人毫不避讳的眉目传情,花容公主撇撇嘴,对夏玲玲道:“我听人说,女人要是没孩子,在夫家是没地位的,所以还是要趁早。”

正准备下针的夏玲玲一顿,波澜不惊的瞅着公主,片刻后,轻笑,“有劳公主烦心了。”

待她说完,顾长欢不耐烦道,“微臣只娶一个妻子,不管将来有没有孩子,都不会影响玲玲在家中的地位。”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k大哥怎能不为顾家的血脉着想呢?”

“下面还有长喜和长庆。”顾长欢是真的生气了,他不喜欢有人插手管他的私事,这个公主却一直绕着他打转。

“相公,你看还行吗?”把线头打结,夏玲玲将做好的一只鞋垫给顾长欢看,他点头,“挺好的。”宝贝的放在掌心,“娘子,你做的这么辛苦,为夫都舍不得穿了。”

做工真的很糟糕,上面绣的梅花也没美感,另外鞋垫的形状有些怪异,他严重怀疑能否塞到鞋里去,好吧,即使能塞进去也会咯脚!可那又怎么样,这是她亲手做的,满满的都是心意。

“好丑啊,大嫂,这能穿吗?”顾长乐嫌弃的撇撇嘴,花容公主跟着取笑出声。

顾长欢呵斥,“那你做一双给我看看。”

“大哥,你……我是郡主,吃穿不愁的,根本不用捏针线,孙大哥,你说呢?”

孙闻玉笑笑,羡慕道:“郡主所言极是,不过这是一片心意,要在下能收到如此珍贵的礼物,也会舍不得。”

顾长乐没料到孙闻玉竟这么说,正谈笑的小脸立即黯淡下来,眼珠在夏玲玲和孙闻玉之间来回转,似乎非要发现些什么。夏玲玲低着头,手捏着另一只鞋垫继续忙活,孙闻玉则是嘴角噙着笑,看了她两眼后收回目光。啊

这气氛很怪异!特别是长乐看玲玲的眼神,带着嫉妒和不齿,顾长欢不明白,不就是一对鞋垫吗,这有什么好嫉妒的?

正在行走的马车突然停下来,听得赶车的多福道:“王爷,前面的路被横木挡住了。”

坐在最外面孙闻玉挑开车帘,车厢里的众人看过去,只见山的正中横放这一根碗口粗的大树,观察山路两边,显而易见不是风吹倒的,瞬间,顾长欢生起一种不好的念头,“多福,让人注意四周,看有什么情况?”

多福命人四处查看,并未发现可疑情况,让人把树移开后继续向前走。

约莫走了一里路,马车又停下来,还是有棵树挡在路上,把树移走继续出发,可在一里路后又遇到同样的情况。

顾长欢用折扇抵着下巴,神情高深莫测。这是谁,在和他玩什么把戏?这八仙山也是他的地盘,附近的村庄城镇都有这样的认知,到底是哪个人有这样的胆量捋他的胡须?

三番两次的出现这种情况,连花容公主都看出不寻常,心中有了戒备:“这是不是有人在故意的?这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强盗?”

“好像是。”顾长乐小生应着。她要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情况,心里直打突。

马车里只有两人的说话声,语音落下后又是沉寂,顾长欢思索片刻后,却是笑出声,“多福,把树移开,继续走。”

这里可是他的地盘,要真是有人再次居心不良,那可是死路一条。

“是,王爷。”多福神情严肃,两眼谨慎的观察四周是否有异常。

夏玲玲手上的动作没听,一阵阵的缝着鞋垫,仿佛眼前发生的事和他们无关,而和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长乐和公主,两人心生惧意,却又带着期待的心情不停的撩开车帘朝外面看。

花容公主拍着顾长乐的肩,安抚道:“我们有护卫,他们武功高强,能以一敌三,就是强盗来了也不怕。”

顾长欢笑的有点勉强,“我、我才不害怕,大哥和孙大哥会保护我们。”

听两人互相鼓励着,顾长欢勾起嘴角,低头下巴抵在夏玲玲肩头,“你害怕吗?”

一根线用完,她又抽出一根对着针孔穿线,不甚认真回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

“你真是随遇而安。”多希望她想寻常女子那般寻求帮助,可这样的答案有在预料内,这就是她,独一无二的 她,“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和埋怨,她轻哼一声,理直气壮道:“丈夫是用来依靠的,因此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

顾长欢噗嗤笑出声,连连点头,“是是是,娘子说的是,为夫就是你的依靠。”这别扭的小人儿,真是让他又气又爱。

夏玲玲说话嘴里有鞭子似的,直打的人不舒服,那有女子这样对丈夫说话的,还是在外人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留,真弄不明白顾长欢怎么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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