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亿是北上广实现财务自由的标准,这是胡润研究院在2017年递交的一份报告中提出的。同时这份报告还说,想要在国内二线城市实现财务自由,也得需要1.7个亿。

这份来自胡润研究院标准报告出现后,各大民间“经济学”家,纷纷给出每个年龄段年轻人收入的标准。

三十岁一千万。

三十五岁三千万。

四十岁四千万。

若达不到这个数字,那么这个男人这一生就是失败的。

这是阿吉第一次看见能够颠覆他十八年人生观的成功标准,这也是阿吉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这档披着经济学外衣,实际上却是综艺的教学节目。

他应该忘记不了,那是一个看上去斯文激情的年轻男人,这个男人可是一脸轻松的说出这份年轻人的成功标准。

他还说,年轻人就该为这个目标去奋斗,不该去在二十来岁的年龄去选择理想,也不要去在十年后成为一个失败者。

当时,这档电视栏目给阿吉的感触实在太多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华夏人实在太有钱了,都动不动以千万为收入单位了。

这又让他想到他自己的国家,在他们国家,普通人一年收入折合华夏币也就八千左右。

当他还没来得及,为电视里那慷慨激昂的年轻人演讲而感到沮丧和焦虑时,一旁的她却大笑起来。

她甚至都笑出了眼泪和鼻涕泡。

这又让阿吉觉得很奇怪,他问她,你在笑什么?

她说,现实又不是,普通人哪有这么容易去挣到电视里那动不动的几个亿呢?

她还说,为什么非要用钱去衡量一个人人生是否成功或是失败呢?

她更看着电视里那个把钱不当钱,而当成一串串数字的年轻人耻笑道,这种人啊,可真坏啊。

单纯的阿吉听着她的话,有些不解,她为什么会看着电视里那个看上去成功又激情的男人,去说他是个坏人呢?

他明明说的那么真实,也明明说的那么有激情。

但偏偏为什么,这难得的“真实”还有“激情”却让一旁的她,丝毫提不起任何兴致呢?

他虽然有众多不解,但他却没有继续过问。

他低着头,望着桌上那本刚买的《梅花泉》,他满脑子都在想,若是他有一日能赢尽天下所有人,成为世界最厉害的象棋高手。

那他能否挣到2.9个亿去实现财务自由呢?

应该不能吧。

他又偷偷望着一旁又重新端起英文词典默默地记着单词的她,想她能不能成为财务自由的人呢?

应该也不能吧。

他又最后望向便利店门外,看那些疲惫却眼里有光的中年人,他再想他们是否在如今实现着那电视里的财务自由呢?

大概也没有吧?

那他们是失败者吗?

他又想到那个四十岁四千万的标准。

他不由得也笑了。

若是每个人都为着这四千万,一亿,两亿而活着。

想必这世界上也大概没有医生、老师、科学家、艺术家、作家这些职业了吧。

要是没有这些职业,那这个世界得变得多苍白啊。

“欢迎光临。”

熟悉的电子合成音又再次响起,一个母亲带着孩子走进了便利店里。

母亲虽然穿的不是很华贵大方,孩子也不是看上去就有着有钱人的气质与模样。

但他们两却还是能很轻松地买下自己想要的、想吃的。

在结完账后,她也望着玻璃外兴高采烈的平凡母子,忽然对着阿吉说道:

“你看,这其实才是我们国家真正的财务自由。”

……

现实与不同,又与影视作品不同。

现实是有因未必有果,是藏因露果,而完整的影视作品,则是埋因结果。

现实,可能很难见到完整的因果,因为在现实,努力未必会有收获。

但现实,必须要有因。

若是人连因都种不下,那根本不可能在最后的结局看到果。

她无形中便在阿吉心中种下了因。

这个因的结局,可能是现实、也可能是,当然最有可能的还是影视作品。

下了班的阿吉,并没有和往常一样,第一时间回到了学校。

他反而漫步在街头,努力观察着街上的男女老少。

他想去看看华夏人真正的自由是什么。

他也想去看看,那些没有实现财务自由的人,他们是怎么活得。

他看了很久,看到街上薄脸皮的人落荒而逃。

也看到街上厚脸皮的人脸上发麻,可就算这样,他也不愿意停下自己注视的目光。

放在一旁的《梅花泉》,好像也随着他的目光,慢慢被一旁的风吹动着。

在那一张张泛黄的棋谱中,其实也是从古至今,华夏人真正的自由吧。

当风把《梅花泉》吹到了第十一页时,风又停了。

这一页正写着是《梅花泉》的第六局。

与其他象棋古谱不同的是,《梅花泉》这第六局并没有一个朗朗上口的名字,它甚至连名字都不配拥有。

可就是这张没有名字的棋谱,却写着简而易懂的注释。

那便是夹马炮横车进中兵。

……

光华公园里,李大爷和老张又在下棋。

老张似乎在跟李大爷雨中对弈后,也琢磨出几分属于自己的棋路。

虽然他还是当头炮开局,但是他的炮好像多了几分灵性。

这几分灵性,让他握子落子间,在棋局中稳重了很多


状态提示:05现--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