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已到了十月中旬。

由上京至西北边陲,车队整整用了近半年的时间。

倒不是因为车队行驶得慢,而是因为这一路上,望舒会去体察每个州郡、每个县城的民情,这才放慢了速度。

看着眼前巍峨的城墙,不同于南方温润的气候,北方很是干燥,城墙外,骑在骏马上的边墨砚带着战北王府的士兵眺望过来。

“微臣参见太女殿下。”

策马奔了过来的边墨砚翻自下马,恭敬行礼。

他身后,几十个安定军也齐齐下马行礼,“参见太女殿下。”

望舒淡淡的声音由马车里传了出来,“众将士无需多礼。”

边墨砚直了身子,“殿下,微臣奉家父之命,前来迎接殿下,还请殿下赏脸,移驾战北王府。”

“如此甚好,边世子请带路。”

边墨砚翻身上马,手中缰绳一挥,骏马撒开四蹄欢快的向城内奔去。

车队紧紧跟上,几十个安定军也纷纷翻身上马,策马扬鞭,紧跟而上。

“殿下,到了。”

边墨砚翻身下马,身边的长随赶紧牵着马往马房去了。

白薇白芍先跳下马车,尔后将手伸向马车,望舒扶着二人的手也下了马车,抬头望去,庄严大气的战北王府呈现在她眼前,战北王府的门口,站满了人,为首的中年男子,古铜脸色,方正脸,正是战北王边振国。

战北王左侧的中年美妇,穿了一身王妃朝服,正探询地看着望舒,正是战北王王妃南宫月,至于右侧的美妇,则是战北王侧妃李氏。

“微臣参见太女殿下。”

望舒行至门口,战北王就揖手行礼。

他一行礼,身后一群女人还有子嗣自然也跟着行礼,“臣妇(臣女)参见太女殿下。”

“王爷无需多礼。”

望舒摆了摆手,含笑看着战北王道。

战北王直了身子,又道,“太女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微臣已为太女备好宴席,太女请。”

进了战北王府大厅,望舒坐上了主席之位,长孙逊和况星辰二人一左一右坐在她身侧,战北王见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的色彩。

这二人不知是何身份?竟能坐在太女殿下身侧?

战北王仔细打量了长孙逊和况星辰各一眼,见这二人同样气宇轩昂,看这通身的气度,就可知二人绝非内侍,更不会是侍卫,侍卫是没资格和太女殿下同坐一席的。

虽心中有些好奇二人的身份,战北王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开始命人上菜。

因着早有准备,所以菜肴准备得很是齐全。

待用完宴席,战北王命人撤去之后,探询地看着望舒道,“太女殿下,微臣已为太女殿下备下寝宫,殿下如今可要休息?”

望舒点头,“如此甚好,本宫明日一早还要启程,劳烦王爷了。”

战北王忙摇头,“这乃臣的本份,实不敢担殿下劳烦二字。”

说完转头看着身边的王妃道,“王妃,快带太女殿下下去歇息。”

南宫王妃点头,行至望舒身边道,“殿下,请随臣妇来。”

望舒起身,随南宫王妃前行,白薇白芍自然紧紧跟上。

长孙逊和况星辰二人也紧紧跟上,战北王见了,眸中就有了深思。

他亦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出了跟在太女身边的两个男人一身功夫高深莫测,有这样两个高手保护,也难怪太女殿下敢离开上京前往北漠。

直至太女殿下一行人的身影消失之后,战北王才转头看着边墨砚问,“砚儿,太女殿下身边的两个男子,是什么人?”

边墨砚淡淡回道,“身穿白衣的,是燕梁国师,另一位,则是星云大师。”

一听其中一人竟然是燕梁国师,战北王心中更是讶然。

燕梁国师何等尊贵的身份,竟会跟在他们西楚国的太女殿下身边,这可真是——让人意外啊!

“你们今天给本王警醒一点,万不可行差踏错,知道了吗?”

不在想燕梁国师为什么会跟在太女殿下身边,战北王转头一脸肃穆地看着他的妾室和子女,郑重叮嘱。

满屋子的人齐齐应声,战北王这才一甩袖袍,大步离开。

行至一处单独的庭院前,战北王妃停下脚步道,“太女殿下,您看看是否满意,若不满意,臣妇再为您重新安排。”

望舒摇头,“不用,就这里好了,本宫喜欢清静,庭院里的人全撤了。”

战北王妃点头,想了想道,“殿下,臣妇派了两个丫鬟守在这院子的门外面,殿下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吩这两个丫鬟去禀臣妇就是。”

“甚好,王妃请回去吧。”

望舒说完,就向那厢房里面迈去,战北王妃只好转了身带着丫鬟们离开。

“王妃,可有把太女殿下安排妥当?”

见王妃带着丫鬟回来,战北王淡淡问道。

南宫月温柔的点头,坐在战北王身侧道,“王爷,太女殿下明日就要启程,秋儿他,岂不是根本没机会接近太女殿下?”

战北王侧头看着她,眼里就有了一丝无奈,“你若是舍得,让秋儿随太女殿下前往北漠,这一路随行保护太女殿下,不就有机会了。”

想要接近太女殿下获得殿下的芳心,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端看她自个舍不舍得。

南宫月闻言蹙眉,轻咬着红唇,娇娇柔柔地看着战北王,“王爷,那北漠那般凶险,您让妾身如何舍得?妾身膝下,可就秋儿一个儿子,他若有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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