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大萨满终于停下,海兰朵彻辰这才起身,热泪满面的看着大萨满。

大萨满用北漠话问她,“海兰朵彻辰,这锦盒是谁带来的?”

海兰朵彻辰看着望舒,示意她自己回答。

经过刚刚那一幕,望舒也想知道这锦盒究竟和科尔沁部落有什么关联,坦然用北漠语回道,“大萨满,这锦盒是我娘亲给我的。”

大萨满听得这陌生的小姑娘的声音,就知是海兰朵彻辰所说的自西楚而来的客人,他抑制住内心澎湃的思绪,继续问道,“小姑娘,你的娘亲,她没有来吗?”

望舒轻轻摇头,“大萨满,我娘亲她,在我很早时就过世了。”

过世了?竟是过世了?

大萨满老脸上突然就有了悲伤,海兰朵彻辰紧紧盯着望舒,从大萨满脸上的表情来看,这西楚太女的娘亲,应该就是她们科尔沁部落的公主,可她昨天明明有告诉过她公主胳膊上的玉兰花胎印,若是她娘亲身上有这样的胎印,她昨天应该就会说啊?

“你娘亲胳膊上,有玉兰花的胎印吗?”

心中有了疑问,且关系到公主,海兰朵彻辰不得不问。

望舒轻轻摇头回她,“我没看到过娘亲,服侍娘亲的人也都已不在人世,我不知道娘亲的胳膊上有没有这样的胎印。”

听了她的答案,海兰朵彻辰心里不由一软,她连看都没看到过她娘亲,不知道公主胳膊上的玉兰花胎印也是正常,也由此可知,公主只怕是在生下她没多久就离开了人世。

她看向大萨满道,“大萨满,这盒子是跟着公主一起消失的,如今盒子回来公主却不在,要如何证明她就是公主的女儿?”

大萨满道,“这盒子,由来只有先祖嫡系血脉的血才能将这盒子打开,若她的血能打开这盒子,就能证明她是公主的女儿。”

海兰朵彻辰听完,将头转向望舒,眼中满是恳求地看着她。

望舒也想确定娘亲究竟是不是科尔沁部落的公主,遂上前一步行至大萨满身前,将小手伸了出去,轻声道,“大萨满,您试吧。”

海兰朵彻辰将她的小手放进大萨满手中的盒子上方,然后掏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利刃往望舒手心轻轻一割,殷红的鲜血一滴滴落在锦盒上,沿着锦盒上的花纹融了进去。

鲜血融进去以后,锦盒里发出一声清然的‘咔嚓’声响。

大萨满的耳朵极为灵敏,听得这‘咔嚓’声响,他的脸上就有了欣慰,将手中的锦盒递给望舒,轻轻道,“公主,这锦盒只能由您自己打开。”

望舒接过锦盒,轻轻一揭,锦盒顿时打开,但见那锦盒里,有着一封书信,而书信下面,放着一个不知道什么骨头打磨而成的一半狼头。

看着锦盒中的半个狼头,海兰朵彻辰伸出颤巍巍的手看着望舒,望舒拿起那一半狼头递给她,海兰朵彻辰伸手接过,又解下腰带撕开,拿出藏在腰带中的另一半狼头,然后两个狼头轻轻一合,‘咔嚓’一声,狼头由二合一,看上去栩栩如生。

将完整的狼头递给望舒,海兰朵彻辰再次跪倒于地,深深嗑首,“科尔沁部落海兰朵彻辰见过公主。”

她一跪下,大萨满也紧跟着跪下,“科尔沁部落大萨满见过公主。”

牧民和勇士们一见海兰朵彻辰和大萨满双双跪下来,自也跟着跪下,“见过公主。”

望舒不由朝身侧的长孙逊看过去,长孙逊微微点头,望舒弯下身子,一手搀扶海兰朵彻辰,一手搀扶大萨满,将二人扶了起来后,她才轻声道,“海兰朵彻辰、大萨满,我如今的身份已是西楚太女,这——”

“公主,您可以是西楚的太女,也可以是咱们的公主,我们科尔沁部落,世世代代只奉先祖嫡系为可汗,这广袤的草原,先本该属于公主您,您难道不想看到两国合二为一,天下生灵再不会因为战事而惨遭涂炭吗?”

大萨满打断她的话,甚是诚恳地道。

不得不说,大萨满的话说中了望舒的心坎上。

这些年以来,北漠铁骑三不五时骚扰边境,而每到一个城,就会大肆抢掠财物和女人,边境的平民百姓不胜其扰,不得不背井离乡。

且如今的北漠皇室一直对西楚虎视眈眈,两国迟早要开战,而一旦两国开战,苦的就是两国的平民百九一,既然如此,还不如她留在北漠,带领科尔沁部落一统这片广袤的草原,届时两国合二为一,自然也不会再有战事!

“大萨满、海兰朵彻辰,我若留下来,必定要攻打北漠皇室,如此,你们也愿意尊我为你们的可汗吗?”

大萨满和海兰朵彻辰交换一个眼神,海兰朵彻辰道,“公主完全不必担心,额日敦巴日大汗昏庸无度听信女人谗言,只因乌珠穆沁部落和喀尔喀部落上贡太少,就利令智昏到派兵攻打乌珠穆沁部落和喀尔喀部落,如今这草原上,忠心于额日敦巴日大汗的部落,已寥寥无几。”

她还没有说的是,额日敦巴日大汗不但昏庸无度,膝下几个儿子为争大汗之位也是斗得厉害,因着这几个皇子各自为营圈夺地盘,草原上早已经是怨声一片,北漠皇室的地位早就岌岌可危,早年还算英勇明智的额日敦巴日大汗,到了晚年却因为偏听偏信于一个女人,对于北漠皇室岌岌可危的情势压根不曾察觉,反倒还雄心壮志的想要攻打西楚。

听了海兰朵彻辰的话,望舒安下心来,郑重看着海兰朵彻辰和大萨满道,“既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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