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慈，你今天情绪不对，不用在这里陪我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楼泠鸢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罕见的颤抖，显然刚才楼心慈的话已经让她有些轻微的失控。
“大小姐……”楼心慈铁了心想要逼她一次，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离开。
“出去。”
明显颤抖嘶哑的声音让楼心慈一阵心疼，好不容易下定的绝对也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是……”
门阖上的一瞬间，一行清泪自楼泠鸢白皙客服脸颊滑落，落在桌面上的白纸上，啪嗒一声，水花四溅，晕染了一片。
院子里，楼心慈抬头看着天空，太阳悬在西边，晚霞染红了天空。
情绪不对吗？
她只是觉得她这辈子太苦，替她感到不值罢了。
请叹了口气，楼心慈在心里想，算了，总算还有她陪着大小姐，让她不至于连一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她现在只希望，先生能看在跟大小姐多年的情分上，好好照顾小少爷。
说起小少爷，楼心慈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了一个小萝卜头的身影，一时间心中悲喜参半。
“管家。”
正当楼心慈打算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楼亦黎的声音。
楼心慈有些意外，心想这个时间，大少爷累了一天，按照他平时的习惯，现在不是应该在房间里打游戏放松嘛？怎么会到这里来？
转过身，楼心慈脸色的种种情绪已尽数收敛。
看着他的目光也跟往常一样平和宽松，只是在看清他脸色的表情之后，楼心慈微楞了一下。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一张脸沉着，平时爱笑的眸子也被挣扎的情绪所替代，双拳紧紧握着，像是在努力克制什么一样。
“大少爷，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饿了？那我现在就去催厨房，让他们快点做。”
大少爷平时嬉皮笑脸惯了，现在这幅样子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多年的直觉告诉她，在留下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另外她有种莫名的预感，这件事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她必须马上离开，不能在跟楼亦黎这么待下去。
说完转就要走，可楼亦黎就像是铁了心一样，又叫了一声：“管家，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是怕我问你什么嘛？”
楼心慈脑海里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回过头，笑容依旧从容不迫。
“怎么会，大少爷如果有什么事就问吧，我只要知道就一定……”
等等！
楼亦黎刚才就来了，那会不会刚才他就在书房门口？
那刚才她们的对话岂不是？
楼心慈的目光渐渐凝重下来，这件事自从楼培仲去世之后，在各位长老的严格命令下，几乎成为了楼家的一个忌讳，不管是谁只要提起这件事，都会受到惩罚。
那时的楼亦黎才刚刚出生，不知道这件事很正常，可如果他现在知道了，那他会怎么办？
他会怎么对待把他抚养长大，为了他放弃仇恨的大小姐？
终于，楼心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大少爷，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