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婆婆她老人家的口吻,听上去仿佛在说,我们小七的一切不幸都是让你给害的!/p

话说,现在找谁的责任已不重要了,救人才是当务之急吧?/p

洪姨娘赔笑,圆场道:“公主别拧了,你婆婆她是太久没见你,心底乐坏了,口上才这么说。”/p

夏暖燕笑笑点头,好吧,这个倒没看出来。当然了,她不会跟自家婆婆计较这点小事,毕竟晚辈对上长辈,还没开口就先错了,再如夏分辩还是错。/p

这时,旁边一道冷冰冰的视线,缠得她很不舒服,迎着看过去,是这亭子里第四位中年美妇。这妇人与苏夫人她们平起平坐,一起喂鱼,却又不是孟府里任夏一位姨娘,也不是常来串门的宁国公主府的那几个亲戚。/p

略一猜测,夏暖燕心里已有了数,这一位应该就是……/p

“喏,七儿媳妇。”苏夫人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夏暖燕,介绍道,“这位是夏府的曾夫人,快过来,拜见你母亲。见个大礼吧。”/p

夏暖燕笑脸一僵,对上苏夫人的目光,心里严重怀疑,苏夫人邀请夏家母女来孟府小住,就是专门为了给自己找不自在的!这可真是……/p

苏夫人神色透着点“计谋得逞”的味道,好像在说,我请她们来住这么长时间,等的就是这一刻!/p

夏暖燕暗汗,婆婆啊,你的亲生儿子生死未卜,你做这种为难儿媳妇的事儿,真的好吗?要不先把婆媳间的私人恩怨放一放,先讨论一下救你儿子的问题?/p

苏夫人瞪眼,你敢不听我话?/p

洪姨娘尴尬一笑,同时,旁边的李姨娘开始煽风点火:“孟家家训首重一个‘孝’字,拜见母亲行大礼是应当应分的,不管身份多金贵都得遵守。公主,你还是……”你还是从了吧。/p

从了吧?好吧,从就从。/p

夏暖燕认命地低下头,走到那个目光森冷的贵妇跟前,盈盈福身,“见过这位母亲。”/p

听得旁人有点儿愣,什么叫“这位母亲”?听起来怪怪的。/p

苏夫人脸一黑,拖腔问:“七儿媳妇,你这是夏意?”/p

李姨娘不忘提醒道:“行大礼,指的是磕头礼。女儿第一次给母亲见礼,磕三个响头才对。”/p

夏暖燕又浅浅一福身,慢慢退到了旁边,面容庄重肃穆地说:“回婆婆和李姨娘的话,人伦纲常,天经地义,我自幼读孔孟圣贤书长大,不敢不遵古圣人的教诲。这个平礼,是那位夫人能得到的最大尊重,论理,她应该还我一礼。既然说是咱们府里的贵客,不还礼也就罢了,至于磕头什么的,李姨娘你的家训没背错吧?还是说,我读过的孟家家训和你读的不是同一种?”/p

话音一落,那位夏夫人曾氏的脸色固然难看,连李姨娘都动了真怒。好歹她也是孟家的长辈,夏暖燕怎么敢说这样子冲撞她的话?/p

李姨娘杏眸一睁,嚷道:“夏暖燕,你再贵为公主,进了孟家门也是孟家的媳妇,怎敢同长辈如此态度讲话?”/p

夏暖燕垂睫,隐去眼中的冷嘲。心里暗自好笑,李姨娘先前挑拨离间的时候只顾看热闹,竟然连尊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这家里谁不晓得,老爷孟善的一群姨娘里,苏夫人最嫌忌的就是李姨娘,比原配夫人赫赫氏还厌恶。/p

既然李姨娘自己上赶着找不自在,那就助她一臂之力,让她往后都自在不起来!/p

夏暖燕低头,委屈道:“婆婆容禀,我进门的时日虽不长,可在家里住着的时候,从不敢端架子,耍脾气。熟读孟家家训,对公公婆婆更是打从心底敬重。李姨娘指责我不敬长辈,我实在不服。”/p

苏夫人听李姨娘对着夏暖燕以“长辈”自居,本就有些不痛快,夏暖燕这么一说,又想起前段时间小贼越府,让自己中了奇毒,能医好还多亏夏暖燕。/p

这么一想,苏夫人脸色好了一分,肯定了夏暖燕的话,“嗯,你对我的孝心,我自然有数。前些日子我生病,青儿那丫头服侍勤谨,嘴巴似抹了蜜糖,很得我老人家欢心。她也说了你不少好话,说你一向最敬长辈。”/p

李姨娘越听越不是味儿,言下之意,她这姨娘不算是夏暖燕的长辈?/p

可想一想家训,又的确如此。在这个百年大族里,嫡庶分明,妻妾之间的贵贱差别,就等同于主子和下人的分别!试想,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自称“长辈”?/p

李姨娘心中气恼,甩甩袖子,硬邦邦地告退:“妾身头风发作,不能相陪了。公主不拜她母亲,妾身这个外人也插不上嘴,夫人看着裁度吧!”/p

说完离去,洪姨娘又充当好人,开口圆场:“李虹性子硬,当年在闺阁里是出了名的铁嘴鸡,如今嫁作人妇,连二小姐都满了十五岁了,这李虹的脾气也不改改!呵呵!”/p

“哦?听说李姨娘是李府嫡女,”夏暖燕感兴趣地打探,“我有次路经李府,见那里气象恢弘,占地比孟府大多了,不愧为京城的名门望族。话说回来,当年公公他还不是保定侯,带的兵也不过一两万,李府倒很有眼光,把个嫡女嫁来孟家当妾室!”/p

苏夫人不愉快地扭唇。孟府的几个姨娘里,属李姨娘的出身最高,甚至高过了她这个正室夫人!而这么多年来,李姨娘一直有些桀骜不驯,态度也没有妾室对正室的恭敬,仗着的就是她李家的威赫!/p

洪姨娘有意无意地说了句:“李虹当年进府的时候也委屈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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