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阿娇不能担一国国母之责。特此请辞,还望陛下太后恩准!”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电闪,劈的在场所有人一阵目瞪口呆,大脑空白,只差魂飞而不能归。

话音中,她看着他,伸手脱下了头上的凤冠。

话音中,她看着他,伸手解了玉带王袍,

话音中,凤冠、王袍整整齐齐,工工整整的置在了他的脚下。

一言话毕,殿中的女人冲着他甜甜的笑了起来:“阿彻,阿娇送你大礼,你可欢喜?”

可欢喜?可欢喜?

刘彻脚步踉跄,终于跌倒在地。

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为什么他不欢喜?

为什么?

视线中,只着白色中衣长袍的陈阿娇对他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庶民之礼,她朗朗道:“陈氏从今以后将在云林道观,潜修黄老之道,以慰祖母在天之灵,还望陛下太后恩准。”声音听不出喜怒。

王太后扭头望向身边的刘彻。

刘彻沉默的倒在榻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但他确确实实!大脑一片空白。

乱如麻的记忆中不请自入,霎时涌出很多陈阿娇的面貌,却唯独没有这么决绝的一幕。

刘彻闭上了眼,不自觉伸手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抿嘴一直不开口。

被震的不知东南西北的馆陶公主这时回了神。

“陈阿娇!!!我的娇娇,你真是好啊!”馆陶公主疯癫的冲到韩依依身边,粗鲁的将她从地上拉起。尖锐的指甲隔着衣料狠狠戳进肉里,疼的韩依依忍不住皱起眉。

“娇娇,你不是一直相当一国之后吗?现在怎么了?是刘彻给你吃了什么*药吗?居然弃了皇后之位,要成全他那喧人?不就是没能给他生儿子吗?阿娇,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馆陶公主说到这句的时候,韩依依赫然抬起头,直直望向刘彻。

韩依依眼望着刘彻,对馆陶公主嗤鼻一笑:“母亲,他不爱阿娇,纵使阿娇给他生了儿子也无用!”

“阿娇,你你你……”

馆陶公主气得捂着胸口倒退好几步,跟来的随从赶紧将她扶住,在一堆随众簇拥中,馆陶公主应该是贵不可言的,可是此刻她面色惨白,红唇被她咬的颤颤巍巍,哪还有一点高不可攀的长公主仪态。

“你你好啊!”馆陶公主半天才说出一个“好”字,而这个“好”字却让一干在场的人闻之不好。

果然,馆陶公主被人搀扶着,步到跪地请旨的韩依依面前,厉声道:“你忤逆母亲,不顾家门荣欣,你觉得失去后位,被刘彻休掉还能像原来未出阁前那般吗?陈氏阿娇,你不配冠陈氏的名字,我馆陶更不会要这么无用的女儿!”

一直未有动静的韩依依撩袍从地上站了起来,只不过她人刚刚站定,又对着盛怒的馆陶公主双手齐首,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响头。

女人站在馆陶公主面前,一身如雪中衣白袍,长发无任何妆点披在脑后,就这么“朴素”的站着,偏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高华气质,这种高华气质由内自外,仿若什么滔天权势都不在她眼内,仿佛什么珍稀异宝都不在她眼内,仿佛……她就这么站着便凌驾于一切。


状态提示:一国之后的气场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