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跟你最后变成……olivia那样,”
能说出这句话，钟凝觉得自己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
苏苑了她一眼,倒真缓缓放开了她,“……”之前的举动都像是没有发生过，好像这话题本身，就是个暧昧阻隔器一般。
钟凝心跳得还有些快，可话已出口，她便只有等了一阵，心神不定地抿着杯中的红酒,“……”
苏苑好像沉默了太久,钟凝禁不住细细地打量着对方精致的侧颜,自己是不是根本就不该问这个问题……钟凝等到有点想放弃了。
算了吧,她终于这样想道。
“嗯，我会告诉你，”
就在这时,苏苑却轻声开了口,唇边滑过一抹浅笑，“但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戏剧性。”
“阮慕跟我分手的原因很简单,”苏苑拿起被放在一旁的酒杯,直接就点到了正题上，“因为她劈腿了，”
“……”
苏苑低眸抿了一口，毫不避讳地望进钟凝眼底，“我不能容忍她的背叛，也不再想要见她，所以跟她分手后，很快也就辞职了。”
不能容忍。
钟凝听到这个词，突然想起了那次在洗手间撞见的场景，苏苑前周给自己的解释是：她没法拒绝阮慕，怎么现在苏苑的措辞又跟之前的不太一样了。
她仔细想了想，苏苑当时在见到阮慕的时候，的确表现得非常抗拒，她确实不明白为什么苏苑后来又会跟阮慕接吻。但那天的自己因为过于难受，也并未想太多。
“……”
苏苑直直地着她，似是非常了解她在胡思乱想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那晚你到的事……也许是我自己的问题，”她神色有些微动，好像有什么话想要说，却仅是浅笑道，“如果你还介意的话，我只能说很抱歉，但不会再有了。”
“……”
钟凝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做合理的解释，但苏苑这样认真的模样的确让她有些动摇。
她突然想起景菡对苏苑的评价：“因为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所以对不常有的拒绝格外挂心。”现在来，这句话并没有丝毫偏颇。
虽然苏苑没有明说，但她很显然对阮慕的背叛还一直挂念着。
“那，阮慕现在还跟那个劈腿的对象联络么？”
钟这些问题钟凝想问很久了，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苏苑的手，想知道，又害怕对方会觉得有些不适，“嗯……你如果不想说，就算了。”
“……”
苏苑着她，轻轻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记不得了，”她垂下眼眸，好像事到如今，这些事被提起还是会心烦意乱。
“只知道是一个加拿大的华裔女生，两个人在club认识的。”
“那都不重要，你知道么，”苏苑似是觉得有些可笑，唇边滑过一抹讽意，“我接受不了的是，阮慕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出轨了。”
钟凝微微一怔，不是因为喜欢的意思是……
“因为阮慕憋不住了，你理解么？”苏苑着她。
“在我跟她交往期间，其实我知道阮慕好几次快要出轨，却都忍住了……”苏苑停了停，似是觉得有些讽刺，“但没想到，去年年末在她得知景菡要调回伦敦之后，几乎很快就劈腿了。”
什么意思……也就是说，阮慕是想着景菡劈了腿？
这个举动太过于不可思议，远远超过了钟凝可以理解的范围。
“大概阮慕那时候已经不挑了罢，只要不是我，谁都可以，”苏苑笑了笑，出于教养，她自始至终没有攻击那第三者的长相或者其他。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想知道。”
“……”
钟凝不知该怎么安慰苏苑，好像无论怎么开口都差强人意，“苏苑……”她瞧着那温和面容上每一丝细微的神情，因为对方的难过也有些酸涩，她身不由己地向前些，软软地环上对方腰身。
“抱歉……我之前不该跟你提起景菡的事。”
钟凝有些愧疚地咬住薄唇，因为身体的接触，那熟悉的清香更加浓郁。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呢，”
钟凝主动靠近似是让苏苑心情好了些，她轻轻抚上那泛红的脸颊，“我之前讲的是真心话，景菡跟我没什么过节，她很好，阮慕对我犯的错，不会影响我欣赏她，”苏苑细眉弯了弯，情绪逐渐变得舒缓。
“所以，你已经知道景菡是独身主义了么？”
“嗯……”
钟凝感觉脸颊有些发烫，她咬着唇，“听景扬讲过了，我们都觉得应该是阮慕追景菡让她不舒服，所以才回国了。”
苏苑的动作停了停，她轻轻地摇摇头，“恐怕没这么简单，我见过她们接吻，在公司的茶水间里。”
“……”
钟凝有些讶然，“真的么？”
苏苑点点头，“是真的，不骗你，”说到这里，她远不似方才那样难以介怀，“那时我跟阮慕还没确定要在一起，我很失望，但没多久景菡就回国了。”
“我能讲的都告诉你了，你还满意么？”
苏苑着她，双眸中的视线变得柔和了许多。
“……”总归还是要回到这里。
四目相接，钟凝咬着唇，却还是有些犹豫。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想必苏苑也不可能再和阮慕复合了，她当然希望现在苏苑能喜欢自己，会有一天能盖过被阮慕背叛的伤害。
但无论如何，这种事情如果不试试永远不会得到答案。
钟凝也没办法再去做些违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