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崎风带着不可抑制的兴奋,急切的打开了包裹,拿出装着玉如意的紫檀木盒子,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痴迷疯狂的目光紧紧的黏在盒子里的玉如意上。

趁此时,玉博雅死死的抓着玉承祖的手腕,微低着头,飞快的向门口走去,一会儿的功夫,大门就在眼前。

突然,身后的宫崎风颤抖得高声喊叫着,“假的!假的!假的!假……”声音戛然而止。

宫崎风的咽喉处,贯穿着一支袖箭,没有人看到是谁是什么时候射出的,风驰电掣一般,扼住了宫崎风的生命。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嘴巴也大张着,似还有没说完的话,而手里还紧握着那个紫檀木盒子,盒子里的玉如意已经染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几乎在宫崎风倒地的同时,一颗同样神秘的子弹射穿了玉博雅的心脏。他一把抓住玉承祖的后背,狠狠把他推出门外,同时在玉承祖的耳边小声而快速的说,“儿子,快回家!”然后,猛的关上了门,死死的用身体抵住身后的两扇门。

玉博雅感觉到生命的温度正一点一滴的从身体里流走,他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得冰冷。他缓缓的舒出一口气,缓缓的放松身体,慢慢的抬起头,凉凉的雪,冰冷的落在他的脸上,

“哦,下雪了,玲珑说的对,真的下雪了。”

雪,漫天的大雪,铺天盖地的下着,只是一转眼的工夫,天上人间就已经是素白的一片了,白得那么彻底,白得没有一点缝隙,或许苍天不忍心看到万丈红尘中的悲哀与丑陋,痛苦与疯狂,伤心与欺骗,所以,才用这雪,用这纯粹的白,这撼人心魄的白,这洗刷灵魂的白,掩盖了一切,掩盖了人世间一切的欢乐与无奈;美好与丑陋;无私与贪婪;幸福与悲哀。可是,人心呢?!人心真的就能随着这样雪,这样的白,这样的纯粹,彻底的干净起来了吗?!

正是,眼波如水露温柔,妾意郎情两更羞。

无底人心贪念起,小窗落雪恨离愁。

被推出门外的玉承祖,只听到院内一声枪响后,人声大乱。他拼命的拍着门,喉咙里却像是被塞进了一个鸡蛋,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心里面有个声音在疯狂的喊着,

“父亲,父亲,您和儿子一起回家吧!”

眼前的大门即将被打开,里面的人就要冲出来,玉承祖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向家的方向跑去。

夜,已经很深了,玉府的议事厅里却依然灯火通明。

玉承祖低着头,跪在议事厅里,什么话都不说,谁问都没有用。其实,玉承租已经意识到,他或许会成为千古罪人。玉承祖对自己做下的事情,实在难以启齿,就算他马上死去,也无法救赎自己的灵魂。他的耳边一直响着父亲最后的那句话,

“儿子,快回家!”“儿子,快回家!”“儿子,快回家!”

除了这个声音这句话,玉承祖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受不到。

似乎身边的人都走了,也有人曾经要搀扶他起来,他沉默的拒绝了,他宁愿跪着。玉承祖的心中有一个妄念,他只要跪下去,父亲就一定会平安的回来,他执拗的跪着。

那个晚上,无痕姑母和我,在议事厅里陪了承祖大哥整整一夜,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冬日的夜是如此的漫长,长得仿佛没有尽头。外面的雪下了整整的一夜,那是留在记忆中,京城下的最大的一场雪。一夜之间,茫茫的天地之间,就再没有了别的颜色,只留下了彻骨彻心、凄凉的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管家福来,一溜跟头的从外面跑进议事厅,脸色比外面的雪还要苍白,福来嘴唇打着哆嗦,眼神里都是慌张和无措。进了议事厅,只会站着不停的喘着粗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昨晚承祖大哥的样子,似乎就已经说明了什么,但是,我一直抵抗着心里的感受和害怕,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胡思乱想。可是,眼前这个在玉府呆了一辈子的老管家,惊慌成如此模样,我的心里陡然的升起了冷冷的不安。

我倒了一盏温温的茶,端到福来的面前,他的双手不受控制的哆嗦着,茶杯里的茶多一半都洒在了衣服上,无痕姑母走到他的身边,平静温柔的看着他,浅淡冷漠的声音,一如往常,

“福来,不必惊慌,万事有我。”

无痕姑母的态度,稳定了福来的情绪,他终于哆哆嗦嗦的开口了,

“二、二、二老爷在、在、在门外,已经、已经抬进府了。”

跪在地上,始终木然呆滞失魂的承祖大哥,一听到此话,便疯了似的狂奔了出去。我扭身要跟着出去,却被无痕姑母一把拉住了,

“玲珑,陪在姑母身边,哪儿也别去。”

无痕姑母的手寒冷如冰,控制不住的打着哆嗦,但是,她的声音依然平静冷淡,

“二老爷,怎么样了?”

“已经、已经去了!”福来的声音很低,但是很清晰。

“福来,把府里的门通通关上,什么客都不见,通知其他人。要记得吩咐下去,不得惊动老太爷!”

无痕姑母浅淡冷漠的声音,平静无波的神情,和冰冷的不停颤抖着双手,形成了奇异鬼魅的反差。

“是,小的知道了。”福来踉跄的退了出去。

我心底里那份冰冷的不安,瞬间变化成彻骨彻心的恐惧。我眼神慌乱的看向姑母,无痕姑母的脸,倏然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和生气,人也开始摇摇欲坠,我急忙扶着她坐下。无痕姑母


状态提示:第365章 :假的--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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