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痕细细一听,阴柔略带邪气的磁性男音,她想起来了,是那个当初救她的苦无庄主。于是,不由松了口气,放下瓷碗,她直接走过去开门。

几乎门一开,月痕顿时感觉到一缕曙光照进了心里,看着他微微弯起的桃花眼,邪魅又不失真诚的笑意,茫然间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好奇怪,他们不过才第二次见面,她却觉得彼此熟悉得就像亲密的家人,一瞬间令她哽咽失声。

看着她悲伤哭泣,戏子唇角的笑意渐渐凝固,伸手将她揽入怀抱,眸中耀着冷锐寒光,笃定道:“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月痕感应到背后的目光,连忙抽离戏子的怀抱,抹掉眼泪,平静道:“戏子,你怎么会来?”

“走,进去说。”戏子理所当然牵起她的手,走进屋坐下,方才沉声道,“我刚刚得到消息就赶来了。只可惜最近太忙,没时间看着那个魔尊,害得你……”

月痕摇摇头,冷然道:“这不怪你,戏子,而且我已经想通了。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与其自怨自艾整日痛苦地活着,不如想开点,好好练功,增强法力,到时候一举除掉那个魔头,报仇雪恨!”

戏子定睛看着她,恍惚间回忆起儿时的画面,那个时候的她也是这般冷酷决绝,一旦面对敌人,那种自信和冷静曾经令他深深钦佩。

“你能想通自然最好。不过,目前我的魔功尚未练成,还不足以对抗六界,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还不能妄动魔尊。”

“我知道。”月痕点点头,却也有丝疑惑,“可是戏子为何要与六界对抗?魔功……又是什么功?”

戏子垂眸,瞥了一眼床上安静的身影,意味深长叹了口气:“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跟你解释。”

月痕淡淡一笑。不再追问,端起桌上的白瓷碗,复又坐回到床畔,一边喂陶醉。一边道:“对了,戏子,紫姑娘还在苦无山庄吗?能不能请你带她过来看看我爹?”

“你爹?”戏子目露狐疑,不由得又看了陶醉一眼。

“嗯。”提到这个问题,月痕才发自内心而笑。凝视着陶醉平静的脸,莞尔道,“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司马锐。我想好了,等爹的病治好之后,就和他回紫荆州,回司马家认祖归宗。”

闻听此言,陶醉似有些激动,目光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令他不寒而栗。

“之后。我会嫁给魔尊,伺机骗到他体内的赤魂金丹,到时候我们想杀他就容易得多了。”

戏子看着她目光中毫不掩饰的阴狠,不禁感叹,想不到这个丫头承受了那么多之后,不但没有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反而愈发冷静聪慧,运筹帷幄间尽是蝶媚当年不可一世的风采。

“司马家族么?我倒是听说过一些,莫非你就是当年夜殇亲封的烁月公主司马如月?”戏子沉吟一番,笑道。“这样也好!等刑诺死后,你还能继续做你的烁月公主,享受荣华富贵!”

月痕却冷冷笑了:“荣华富贵?我可不稀罕!不过倒是可以利用司马家族的力量,抄了苍篱那座破山!最好还能结合魔界的力量。除了那些道貌岸然的臭道士,一举两得!”

戏子微微挑眉,戏谑笑道:“这个计划不错!苍篱山那帮老东西是该给他们尝点苦头了!不过那个淡云步,你打算如何处置?”

月痕不说话,但目光中的狠厉已经昭示了一切。

而对面的陶醉早已泪落无声。

她连忙伸手替他擦泪,勉强露出微笑:“爹。你不要难过,我对那个淡云步早就死心了!以前没听你的话,一厢情愿作贱自己,才落得如此下场!以后不会了!现在我对他除了仇恨,没有任何感情!杀他是迟早的事!”

然而,听了这样的话,陶醉却闭上了眼睛,说什么都不再吃她递送来的莲子羹,胸口阵阵起伏,脸色十分难看。

戏子看着这对僵持的父女,不动声色道:“算了,我看你爹可能太累了,让他躺下来休息休息吧!”

月痕一想,觉得有理,连忙放下碗和汤匙,重新将陶醉的身体扶躺下来,

轻轻按摩他的手臂,小声道:“爹,你安心睡吧,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戏子静静看着这一幕,想起未出世的那对儿女,俊眸不禁泛出了泪光,要是若干年后也能听到他们叫一声爹,看着儿女绕膝欢笑,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是,他为什么突然觉得那么遥远?好像隔了世般缥缈不真实。

过了好久,戏子幽幽叹了口气,打破沉默:“好像雪停了,待了这么久还真有点闷。难得来一趟凤凰镇,我这个北爷也该出去会会旧友了。关于紫姑娘的事情,我会飞鹰独孤,让他派人请来,你稍安勿躁。”

月痕颔首,微笑道:“谢谢你,戏子。”

“都是自己人,不必言谢。”他起身,眺望窗外白雪皑皑,回头看着她时微眯着桃花眼,勾唇一笑,“晚上我请你喝酒。至于你爹,不能全依赖着你,我自会派人来伺候他。有些话……还是说明白的好。”

月痕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会意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晚上不见不散。”

他挑挑眉,表示默认,转身便踏出了房门。

月痕静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水眸渐渐漾出一丝笑意,一颗碎裂的心终于不再疼到窒息,眼下她还要继续振作,只要爹的病得到痊愈,她就没什么好牵挂的了,哪怕付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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