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尧从容园出来时已近凌晨一点。

夜风徐徐吹来,街道上灯光璀璨,夜色撩人。

他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搭在降低的车窗上,眼角余光扫过街头形形色色的路人,耳边听着低沉磁性的男音在唱:拦路雨偏似雪花,饮泣的你冻吗?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连调了职也不怕,怎么始终牵挂,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原谅我不再送花,伤口应要结疤,花瓣铺满心里坟场才害怕,如若你非我不嫁,彼此终必火化,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价……懒

其实,整个晚上他的心思都不在和徐瑞海的交谈上。脑海里反复想起那抹在大雨下蹲在马路边抱着自己痛哭的娇小身影。

他承认,其实他这样生她的气是过分了些。

她对他的喜欢,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因他的言行喜怒或笑或哭,只要他在场,目光始终追随他,眼里也只有他的身影。

表现得这样明显,如若还不是动了真感情,那又是什么?

即便是演技再精湛再逼真的影后,也无法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刻画得如此细腻入骨、收放自如。(

驾着车漫无目的四处飘荡,手脚像是有自主意识的,不自觉把车开到了碧桂圆。

——这两天我不会回碧桂园,你自己冷静地考虑清楚到底想要什么。虫

他记起自己白天对她说的话,眉头一蹙,想调头把车开去酒店。犹疑了几秒,仍是把车开进了小区。

他不想去细想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有点反常,为什么心里明明气着,却还是放心不下?

也许,是她太像‘她’。

一样的单纯率直,一样的执着倔强,一样的让他无可奈何。

也许那晚在a市的sbb就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所以才会像个疯子一样盯了她一整晚。

上了楼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时目光自然的扫向隔壁的卧室——房门紧闭,觑不到一丝光亮。

在楼下的玄关处看到了她今天穿的那双鞋子,他知道她已经回来。

这个时候,显然是睡着了。

开了灯进浴室梳洗完出来,时间恰恰好两点。

躺在床上,手不自觉抚上喉咙处的突起——刚才在浴室梳洗时不经意瞥到那上头的颜色不但没有褪一些,反而加重了。可想而知,那丫头当时吮得有多用力,竟然淤了血。

辗转几次,睡意渐浓。

上下眼睑阖上的刹那,耳边听得一个重物落地发出的声音。

睁开眼,立即坐起身掀掉身上的被子走向隔壁卧室。

念桐睡觉没有反锁门的习惯。

顾筠尧走进去打开灯,目光笔直扫向大床的位置——果然如他所料,念桐从床上摔了下来,背对着他侧躺在鹅黄的地毯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床上摔下来她本人却没发出半点声响,似没事人般毫无所觉,连一声痛呼都未听闻。

“桐桐?”顾筠尧诧异,边走过去边唤她。

背对他的身影依旧动也不动。

“桐桐。”他俯下身去看她的脸,见她眉心蹙紧,脸颊潮红,微咬住的唇更是红艳如血。

走近了才注意到,其实她浑身都在轻颤。

眉头微拧,探手覆上她的额头,手心传来的滚烫触觉让他脸色一变,下一秒已抱起她放回床上,然后回房换了衣服又来抱她急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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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样了?”望着病床上脸色依旧红得让人揪心的女孩儿,顾筠尧满脸担忧。

“高烧引起惊厥脱水致昏迷……”值夜班的急诊室医生看向顾筠尧,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都怎么对自己女人的,都烧成这样了才送她进医院。信不信你再送晚一些让她这么继续烧下去,天一亮就会烧成傻子?”

“……”

“不要以为发烧是小事,如果高烧一直不退,后果很严重,到时候你想后悔都来不及……这么漂亮的老婆都不知道心疼,真不明白那句年长的男人更会心疼女人是谁说出来的。”

“……”

在那名医生莫名其妙给他冠上一顶顶莫须有的罪名直至离开,顾筠尧没再说过一句话。

并没解释他和念桐的关系并非男女朋友更非夫妻。

一个男人大半夜的抱着一个只穿了睡衣的女孩儿来医院,这种情况下不论他怎么解释都是欲盖弥彰。

医生走后很快有护士进来给念桐打点滴。

尽管处于昏迷状态中,念桐仍是个非常不合作的病人。

她是个对痛觉尤其敏感的人,对打针这件事情更是深恶痛绝——小时候身体不好,母亲带着她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每次进医院或多或少都要扎上一针。以至于每次护士一拿起她的手绑上压脉带轻拍手背,她的脑海里便立即产生一种意识——要挨针了。所以每次有护士做这个动作时她都会条件反射的缩手抗拒。

“没见到过这么奇怪的病人,明明意识不清却还知道抗拒打针。”护士屡次欲下手念桐都把手缩了回去,于是没了好脸色,“你抱住她别让她动吧,这样下去我看就算扎好了针她也会动来动去把针给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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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事没时间上网等大家说一句,很抱歉,我会等时间充足时把昨天缺的补上的,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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