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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阴影,再一次笼罩心头……
祁象抬头凝视,只见城堡之上,云中雨再次拉弓引箭,含恨出手。
嗖的一下,又是一道银光闪烁,就好像夜空之中的一颗星星一闪,在光芒暗灭之间,一根白色羽箭已然透空而来。
箭未到,漫天的杀意,就扑面而来。
祁象大汗淋漓,想要躲开,却没有能力,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流星飞矢在空中破开了层层空气,拖起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噗!”
白箭飞来,轻易穿透他的大腿,箭头钉在了坚硬的水泥路面上。在鲜血飞溅的同时,也痛得他整个身体蜷曲如大虾。
一箭射在大腿,把他钉在地上,不能挪动。
祁象痛苦惨叫,汗如雨下。
此时,云中雨却没有罢手的意思,第三根白箭,已经扣在了弦上。这一次,他瞄准的方向却是祁象的额头。
“死!”
云中雨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松开了扣弦的手指。
箭如流星,破空杀来!
“要沦落到那个地步么?”
生死攸关,祁象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有半点保留了,当下咬紧牙关,神魂在燃烧,一股清凉的力量,瞬间贯入四肢百骸。
此时此刻,祁象仿佛行尸走肉,眼中透出诡异的光芒。
哧……
第三根羽箭闪现,还没有扎刺过来,就已经被他反手一揪。直接截在了半空中。白色的羽箭凝滞,箭头还在高速的急旋,隐约透出一点青烟。
祁象的手掌,掌心的皮已经被磨破了,血肉模糊。
但是稀奇的是。他脸上表情不变,波澜不惊,好像失去了痛觉。人类该有的生理本能,肌理反应,全部消失。
徒手接箭,这可不是身负重伤。濒临死亡的人该有的本事。
乍看,云中雨自然一懵,大吃一惊。
瞬时,祁象突然挥手一甩,染血的羽箭如飞矢闪电。在空中颤动,反向朝云中雨杀去。而且甩箭的速度,也不比弓弦引射慢多少。
一箭甩飞,祁象又在肩膀上一拔,箭头钩起一片血肉,他却浑然不觉,又顺手把扎在大腿中的白杆箭拔出来。
二箭在手,也化作一抹流光。破空而去。
这两根羽箭,后发先至,与之前的第一根箭矢呈品字状。如一个尖锐的三角形,扑向了高墙上的云中雨。
三箭袭来,云中雨冷哼一声,手中的牛角铁胎弓一盘,好像直升飞机的螺旋桨摆动,就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盾牌。
三根羽箭根本没能扎进半分。就在螺旋桨下纷纷折断飙飞。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一道白光忽闪。云中雨的视网膜根本捕捉不到,所以当他感觉到额头有针扎的刺痛之时。还奇怪的伸手摸了一摸。
一摸,手指湿润,还有些干涩。
他有些迷茫,低头一看,就看到了一抹鲜红的血迹。
这,就是他看到的,在世间上最后的影像了。
砰!
突然,云中雨的脑袋爆开了,在一片惊呼声中,整个人在墙头栽落下去。
且不提云家众人的反应,只见空中的无形白光,在云中雨的脑袋穿梭而过之后,就顺势一个迂回,重新折到了祁象的脚下。
此时,白光扭曲,隐约衍化成小舟形态,然后流光一卷,把同样莫名栽倒的祁象身体裹了起来,转眼消失不见。
这一幕,有人注意到了,但是他们眼睛一花,祁象就已然没了踪影,十分离奇。
有人搭救了?还是自救?
又或者说,那是……
一些人惊疑揣测,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那也与祁象无关了,他如丧家之犬,仓皇逃命。从云城,一路逃到了省城机场,再钻到了一驾返回湘省的飞机上。
然而,就算航班顺利起飞,他却也不敢松懈。他就怕一放松心神,等到飞机降落的时候,机舱工作人员清理卫生的时候,就会在机舱中的某处,发现了一具可疑尸体……
还没到安全的地方,务必要坚持。
祁象坚定信念,却感觉到神魂就好像灯油,不断的消耗燃烧。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这个时候,祁象才明白其中的感受,才懂得什么叫煎熬。
生煎、焖熬。焦灼、沸腾。
那种痛苦,源于灵魂的痛苦,比肉身上的痛苦,还要强烈百倍。
一分一秒,都是一种折磨。
祁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总之,身上的衣服,那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这样的过程,经过反复几次之后,等到身体皮肤发白,再也流不出汗来,才算是结束空中旅程。
飞机降落,机舱门才打开,几个空姐就感觉到一阵气流拂过,无端起风了,让她们心中怵然一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样的灵异事件,貌似机场的许多人都遭遇到了。
据说几天之后,机场秘密请了一位高僧,举行了一场不公开的法事。
当然,这只是小道消息,捕风捉影,没有实际的证据,机场方面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承认的……
离开机场之后,又经过了一番辗转,祁象才算是抵达了岳阳。
夜深人静,宽广的洞庭湖中,清风徐徐,湖面涟漪起伏,一层层波澜荡漾,把湖中一轮皎洁的月亮揉碎了,留下点点银光。
“扑通。”
忽然,好像有谁想不开,扑身投入湖中,溅起了三尺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