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告甚么状?”容蓝雪笑了。

兴许是瞧见她眼里的戏谑,朱姐儿猛扑上来。容蓝雪生怕她掉进水里,连忙退后几步,自石头做的跳板上上了岸。叶氏见朱姐儿一副不赶她们走就不罢休的模样,便拉了容蓝雪朝回走,道:“她虽然人小,但也指不定有甚么大秘密,咱们还是不要逗弄她了,免得她急了闹起来,失脚跌进水里,那可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锦儿也劝:“容姑娘,咱们还是快些走罢,八小姐一向任性,耍起小脾气来,够咱们喝一壶的。再说了,这园子这么大,只逛一个石舫太可惜,咱们该去别处瞧瞧,逛个够本才好。”

容蓝雪本来就只是看朱姐儿脾气火爆,纯粹地想逗一逗她而已,因而见叶氏和锦儿都想走,也便没有说甚么,跟着走了。

在她们身后,朱姐儿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朝四周张望一番,然后迅速地钻进了灌木丛。

容府的花园子果如锦儿所说,大得很。容蓝雪一行离开石舫后,顺着夹竹桃夹道的石子路绕了好大一圈,却还没瞧见园子的围墙。而且园子里一步一景,三人看着看着就忘了形,直到小径那头传来朗朗的读书声,方才惊觉她们走得太远了。

容蓝雪作为穿越前的知识分子,穿越后的半文盲,听见这读书声,感慨万千,忍不住驻足眺望。只见在那青松掩映后,有一幢独栋的房子,上下共分两层,那读书声,便是从那里传来的。

锦儿见她感兴趣,便解释道:“那里是咱们家的私塾,老爷请了先生和绣娘,专门教导少爷和小姐们呢。”说着,伸手指向那小楼:“下面一层,是先生教书的地方,每日里小姐们跟着少爷们上半天的课,到了下午,就挪到楼上去,由绣娘教她们绣花。”

看来容天成倒是很重视子女们的教育。容蓝雪看着那栋两层的小楼,向往不已。要是她也能进去念书就好了,一来可以学学读写,二来可以练练刺绣。往日做鞋子卖时,那些繁复的鞋面子,往往是出钱请别人绣的,试想,若是她自己多门擅长绣花的本事,那往后做起鞋子来,可就省事省钱多了。

叶氏瞧见她神色,猜到了她的心思,便道:“雪儿你想进私塾?要不我去同江氏说说?”

容蓝雪点了点头。

叶氏便拉了她就道:“若真要学,可得趁早。”

容蓝雪明白她的意思,这学读写是其次,但刺绣得趁早,因为她已经十六了,不管容天成会不会为她挑户好人家,都离出嫁已经不远了,所以要学绣花,就必须得赶在婚期前学会,不然总不能带着绣娘嫁人。

而绣花是门细致活儿,一时半会儿还真学不到精髓,必须得争分夺秒才行。容蓝雪想着,加快了脚步。

锦儿同她们一路,但走到通往主院的随墙小门处就停下了脚步。叶氏疑惑回头看她。锦儿解释道:“我只是客房的三等丫鬟,除非老爷和太太传唤,是不能进到这里面去的。”

容府真是等级森严,不太像个商贾之家,不过也许是因为容天成捐了个官职在身上,就开始以官宦人家的标准治家了罢。容蓝雪正想着,忽见江氏房里的三等丫鬟秋梨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方向正是朝着她们。随墙小门并容不下三人并肩,她便把叶氏一拉,准备先行进去,再让秋梨通过,但秋梨却在门前就停下了脚步,惊喜叫道:“奴婢正要去园子里找你们呢,可巧你们就来了,可省了不少时间。 [去催叶氏和容蓝雪:“两位快些随我走,太太正在气头上呢,若你们到的快些,兴许能让太太消些怒火。”

江氏正在气头上,却叫她们快些走?难道江氏是因为她们才生气的?可她们刚才并没有做甚么呀?难道是因为那石舫?容蓝雪正想着,叶氏已是问了出来:“你们园子里头那艘石头做的船,是不许人上去的?”

秋梨愣了愣,方才明白她指的是石舫,笑道:“那石舫又没锁,怎会不许人上去顽。”她见叶氏有些紧张,忙道:“今日太太发脾气,并不是因为你们。此番请你们去,不过是请你们做个证人罢了。刚才因为太太催得急,我也就急了,有些口不择言,其实这事儿同你们并没有甚么关系。”

叶氏这才松了口气,嗔道:“你这丫头,话也不能乱说呀。”

秋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她们引到正房门口。

怜香早已在此守候,见了叶氏和容蓝雪,少不得敲打敲打:“待会儿太太问你们甚么,你们就照实说甚么,不许半点隐瞒!”

她早饭时才在容蓝雪这里碰了钉子,转头却又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来,难道是她没长记性,还是没脑子?应该都不是。容蓝雪暗暗摇了摇头,她之所以这般无所顾忌,最大可能性,就是她背后有人撑腰。所以她的言行,很大程度上就是江氏态度的折射。对待这个丫鬟,马虎不得。

隐藏在落地罩后的正房西次间内,半点声响不闻,寂静无声,但容蓝雪和叶氏走进去后才发现,里面聚满了人,其中除了她们昨天见过的众姨娘外,还有几个少爷小姐打扮的人。他们看到叶氏和容蓝雪进来,并没有甚么反应,只抬眼看了一下,就又把目光投向了房中间。

在那里,跪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小的,就是她们才刚见过的八小姐朱姐儿,只见她撅着嘴,昂着头,一脸的倔强。大的,则是昨天她们见过的那个穿浅灰色以上,三十岁上下的姨娘,她与朱姐儿不同,头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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