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云林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声音微颤的说道:“咱们……不知道……乔少爷只说……他走了。”

“这个逆子!”巡抚大人冷冷的扫视着众人,看出来他们不是在说谎,微微的点头吩咐道:“宋衙役,你带着几个衙役四下打探少爷的消息,不论他在哪里,都要给我抓回来!”

那个年纪大的衙役立刻单腿上前,恭敬的答应着。巡抚大人的脸色突现一丝疲惫,挥挥手道:“回去吧。”

那边吉庆,有余听着巡抚大人这样说,心里的石头刚要放下来,却见巡抚大人突然回过脸来,皱着眉头道:“宗云龙,我能保你一时,却保不了你一世,此次乃是因为我那逆子,我方才硬压着将你保出来,看那江致远的样子,只怕他不会就此罢休的,你要好自为之啊。”

宗云龙微微点头,虚弱的说道:“是,多谢巡抚大人,草民明白。”

“如此便好,宗容氏,你也要多多保重啊,毕竟我那三姨娘也是你结拜的姐妹,她也是极想念你。”巡抚大人说完,容蓝雪脸色一冷,却没有说话。巡抚大人一挥手,那些衙役们立刻便如潮水一般,飞快的退了出去。

吉庆,有余架着宗云龙,赶紧的便向着屋里走去,还不曾到了炕边,只见宗云龙突然低头一阵的猛咳,接着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容蓝雪强忍着心中痛,指挥着吉庆,有余将宗云龙放到炕上,宗云龙又接连着吐出了几口血,方才疲惫的躺在炕上,眼睛微闭着,嘴唇苍白,脸色如金纸一般。

容蓝雪此时却不再哭泣,望着吉庆道:“你悄悄去柳先生那里,请柳先生过来,再不要被那些衙役们看到了。”一边又轻声问着宗云龙道:“相公,你现在觉得如何?你要撑住啊。”

宗云龙轻轻的点点头,却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了。

吉庆带着柳郎中,慢慢的从后门进来,一进门,容蓝雪便愣在了那里,只见柳郎中一张苍老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睛也黑了一圈,额头上还带着几道血痕。

容蓝雪望着吉庆,微愠的斥道:“你昨日不是说,柳先生只是跌伤了,如何伤得这样的严重,你存心隐瞒是吗!”

吉庆低下头,不敢说话,那边柳郎中连忙摆摆手,轻声道:“雪儿,不要怪吉庆,我是怕你担心,逼着不让他告诉你的,云龙的事,已经让你伤透了心,我这个老头子,只是受些皮肉伤,却没有什么的,你不要担心,过些日子便好了,不要耽误了,让我快些瞧瞧云龙吧,不然,年纪轻轻的再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容蓝雪心中感激,连忙搀扶着柳郎中来到宗云龙的身边,柳郎中瞧瞧宗云龙的脸色,微微的摇摇头,拿出药箱来,轻轻的放在宗云龙的手腕下,微闭上眼睛,细细的搭着脉。屋子里的人,瞧着柳郎中凝重的样子,顿时都屏住呼吸,紧张的望着柳郎中,大气不敢出。

半晌,柳郎中方才放开宗云龙的手腕,微叹了一声道:“唉,这个江大人,跟着云龙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昨日去瞧云龙的时候,还是刚刚从大堂上拖下来,浑身打得血肉糊涂的,我当时心里真是吓得半死,又心疼的要命。”

容蓝雪听着柳郎中的话,洁白的贝齿紧紧的咬住樱唇,心中暗暗的发誓:“江致远,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柳郎中轻轻的说道:“我瞧着云龙,身子上的伤倒不怕,将养几日便可以好了,只是那内里的伤,打的时候,云龙若是叫出来,倒不至于这样的郁积体内,只是那一口血气,他死死的闷在心里,所以那於血便积在胸中,我此刻开一些化於的药方,吉庆,你跟我回去拿药,先吃三剂,待血化开了,吐出之后,再行补血。”

容蓝雪点点头,突然想起,指着地上的血迹,担忧的对着柳郎中说道:“方才云龙已经吐了好多的血了,会不会伤及内脏了?”

柳郎中这才注意到炕上,地上一滩滩的血迹,还不曾干涸,他疑惑的用手指沾起一点,闻了闻,点点头道:“这血味不好,有些腥臭,想必就是那於积的血,这样吧,药量减少,先吃一剂,我先瞧瞧。”

容蓝雪点点头,还不曾说话,那边怜香指着窗外,突然惊呼道:“小姐,那衙役又回来了。”

宗云林听着,连忙的挑开帘子跑出去,望着那衙役,一拱手,恭敬的问道:“这位大哥,有何事吗?”

“哼,看你还算客气,咱们也不废话了,江大人说了,宗云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查得那些罪证属实,此刻便要将这院子封了,全部家当一分不许动,待还清赔偿之后,再来处置你们,你们赶紧的找地方搬走吧!”

宗云林愣了一下,立刻问道:“这赔偿从何说起?难不成,二太太拿着一张假的房契地契,便可以颠倒是非吗?”

此时,那个老王立刻上前,拉了一把宗云林,轻声道:“二少爷,这件事,却不单单是二太太那张房契地契了,您这样的聪明人,难道还不明白吗?”

宗云林愣了一下,老王对着那两个衙役使了一个眼色,那两个人立刻走到院门口,拿出封条封住了院门,老王赶紧的说道:“这个县令大人不知道跟宗少爷有什么仇,现在要铲草除根呢!”

宗云林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宗云龙如何得罪了这位县令大人,老王看看天色,对着宗云林说道:“二少爷,我们也是奉令行事,您进房与宗少爷,宗少奶奶商量一下,赶紧的离开吧,那位巡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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