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待回话,那唐念虹已跪拜在地,朝西华尊者道:“侄女拜见掌门师叔。”又转向正阳子道:“拜见正阳伯父。”最后将目光落在叶道虹的身上,想要说出参拜的话语时,却如同梗塞了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身躯微微颤动,好象受了什么悲伤的事故一样,先前在枫树林的茅舍当中时,她并没有见到这些人,如今尚是头次见到,一个奇妙的念头从内心深处顿时涌了出来,是如此的清晰而不可置信。
“她,她,叶道虹师伯,不,不对,为什么她的容貌和我如此相似,难道,难道我是……真是如此么?不,我不相信。”唐念虹脸上虽然蒙着面纱,火堆再是明亮也没法让众人看清楚她的脸色与容貌,只是,她自己却最是清楚不过了,对于自己的容貌,尤其是女孩子,定然是十分清楚的了。
凌恒瞧出来一些端倪,回忆起初次见到唐念虹时,她只和自己说:“我不能去见他们”的话,再结合如今他见到叶道虹的失声来看,自己所想的那些事情,定然是八九不离十了。
不止他发现了唐念虹这个身躯颤动的细微动作,那叶道虹也是心思细腻,眼光犀利地看到了这一点,她轻启柔唇,问道:“你是唐道虹的女儿?”
西华尊者、正阳子两人也将目光落在唐念虹的身上,仿佛两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既然是唐道传的女儿,为什么要蒙着面纱。他们两人又哪里知道,蒙这面纱的原因就是怕见到他们,从而特意蒙上。
唐念虹听见叶道虹向自己问话,不好不答,只得仍旧跪拜在地上,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侄女拜见叶师伯。”
叶道虹秀眉微挑,说道:“快起来吧,不知侄女叫什么名字?我这身边也也无长物,头回见面,却是差了礼数,还请侄女莫要见怪。”
那西华尊者和正阳子也是脸色一红,都是和叶道虹一样,本来这华山宗门当中多有宝物,却已经被朝廷的修士与经纬武院的六方旗使搜个干净,到了如今是白茫茫的一片,落得个一贫如洗的境地。
凌恒看在眼里,心知唐念虹一旦说出来她的姓名,场面顿时会尴尬起来不可,正想寻个什么法子差开话题。
不料那唐念虹已站起身来,也不知是叶道虹说要送礼物的话使之心情欢喜了,还是她简直和叶道虹时迷茫高兴了,竟尔说道:“我叫唐念虹。”
“念虹?”西华尊者登时不顾一派掌教的身份,失声叫道:“唐道传给自己的女儿取这个名字,那不正是念及师姐的名字吗?”
正阳子也是差不多的神情,向唐念虹嚷嚷喊道:“你叫念虹,真是好名字,那你母亲又是哪里人氏?”
叶道虹的神色比西华尊者和正阳子更要难看,仿佛扭曲一般升起一抹惆怅,心中似陷入远久时候的沉思,忘记了身在何处,连话语都没有再说出来。
凌恒听见唐念虹既然已经说出来名字,再寻思什么法子也是无用,只是祈祷西华尊者、正阳子、叶道虹和唐道传他们四人之间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闹翻了不可,更何况唐道传原本算是华山宗门的叛徒,纵然如今华山宗门名存实亡,他在没有知会实际掌教西华尊者的情况下便进入了华山禁地当中。
如此以来,若是西华尊者公报私仇依照华山宗门的门规来定的话,唐道传是非被他正法不可,而自己虽为同会盟的盟主,却也只是盟主,并非华山宗门的实际门主。所谓清官尚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自己一介外人,届时尽管唐道传是自己的仆人,想要化解或者替唐道传开脱的话,也是不行。
那唐念虹心中似乎也知道凌恒所顾虑的这一点,却也不敢撒谎,只得如实说道:“我也没有见过我的母亲,父亲告诉我说,在我才一出生的时候,母亲就离开我去了潇湘省的桃花源,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西华尊者道:“如此说来,你也不知道令堂是谁了?那唐道传为什么替你取一个‘念虹’的名字?”
正阳子悲怅似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吗?唐师弟此举再是明显不过了,所谓念虹,就是想念一个叫虹的女子,而这个叫‘虹’的女子又是谁?师弟你难道真不清楚吗?”
西华尊者脸色黯然,心思修为如他这般境界,又怎么不知道“念虹”之意实际上是唐道传思念师姐叶道虹的意思。只是特地问起这个问题,希望得到证实,也不愿看到,更而查看师姐叶道虹的脸色。
此时的叶道虹双眸怅然,眉目低垂间仍旧没有从沉思当中醒来,对于唐念虹、西华尊者、正阳子三人的问话好象听在耳里,回味在心里,又像是丝毫没有听到,不为所动一般。
“如西华师叔和正阳师伯所说,父亲替我取这个名字,说得正是她心中一直念挂着一个叫‘虹’的女子,而且,我也知道,这个女子定然就是叶师伯。父亲总是对我说,当初他离开华山宗门是错误的抉择,却是因为太在乎叶师伯,太在意叶师伯的感受,所以才不得不离开华山宗门。”唐念虹细语莺声地诉说出来,就像是诉说一个极为动人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她和他的父亲唐道传,而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却不是她,而是眼前的叶道虹。
此时叶道虹的脸上缓缓地滴下几滴泪水,修为如她,虽然几滴泪水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