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当此话,令太傅着实为难起来。

今日是瑾之生辰,自己非但没有给他举办生辰,还不分青红皂白去斥责了他一顿,已经很过分了。

加之方才福伯说的那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让太傅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他与瑾之的父子感情,已经因为渊回府,消磨的所剩无几。若是此时再去听竹园要求瑾之亲自前往酒楼向渊道歉的话,太傅觉得这对瑾之也不公平。

况且,此时已是深夜。先前看到他过世的夫人画像,太傅心中也愧疚不已。

思索片刻,如此,只能暂且委屈渊儿一回了!

于是,太傅边窸窸窣窣的字迹更衣,边命丁当,“大公子已经歇息了,就不去吵醒他了。我亲自去接渊儿回府,你且去准备好马车。”

听到太傅的话,丁当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也幸好是在屋外,加之天黑,所以屋内的太傅并不知晓。

只见丁当不满的眯着眼睛,声音却仍旧恭敬,“老爷,这恐怕不好!先不说难为您大半夜的跑一趟,可是明明就是大公子让咱们二公主受了委屈。理应是大公子前往才对,您这……”

不等丁当话说完,太傅不悦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我做事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今儿个是大公子生辰,你成心跑来添堵是不是?!去,给本老爷备马车!”

丁当见太傅不高兴了,只好皱着眉退出去,一边着人去酒楼通知渊,一边去备马车。

另一边,与几个纨绔公子哥喝的正尽兴的渊,听到下人的回话,眉头拧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父亲竟然不让瑾之来给自己道歉!他是早就算好了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今日定是要让瑾之颜面尽失的。

没想到,父亲竟然亲自前往,不让人打扰瑾之歇息!这样的话,他后面的计划还要怎么实行!

瞧着渊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定远侯家的公子不禁开口问道,“渊,你今日是怎了?谁惹到你了,一副血海深仇的模样!”

其他公子哥儿听到定远侯家公子的话,也纷纷抬起头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渊。

渊也放下手里的酒杯,反正这几位公子都想要攀附府,因此对他倒也还算是相交甚好,所以渊也不再隐瞒,将今日之事全盘告诉了大家。

“瑾之整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孤傲模样,好像是瞧不上咱们似的!既然与咱们为伍,又何必估计他的面子?”

“没错,他那样的人,就该好好教训教训!”

“是啊!渊,你可也是府少爷,凭什么处处屈居他之下?”

“对!”

大家纷纷发表心中感慨,对平日里跟他们甚少来往的瑾之,群起而攻之。

瞧着这一群公子哥儿,最大的年纪也不过十二岁。可是这满脸狠辣、处事极其世故,端着酒杯的熟稔模样,令人难以想到他们的真实年龄!

见大家如此支持他,渊心中虚荣心不断膨胀,没错!他也是府血脉,府主人,凭什么处处对瑾之礼让?!

想到此,渊眼睛也一眯,对大家招招手,“你们过来,我有一计!”

……

各家府邸虽然早早的便熄了灯就寝了,就连街道两边的小院、小铺子也是漆黑一片。可是在这条夜晚便繁华无比的街道上,还是一片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太傅作为当朝太傅,平日里极其清高倨傲,是甚少来这样到了夜晚才会繁荣无比的街道的。

下了马车,他不自然的轻咳两声,抬头打量了一下头顶明亮的灯光,映着灯光,“迎客来”酒楼的招牌看起来格外清晰。

瞧着有些不正经的酒楼名字,再看看酒楼两边站满无数招揽生意的“夜晚工作者”,太傅心中咯噔一下,渊儿不要随着那些纨绔子弟给学坏了!

于是,在无数姑娘“来啊大爷”的声音中,太傅神情极其不自然的踏进了酒楼。

刚进酒楼,便听到左边一间包厢内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渊的痛哭声。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大哥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我对他好也不行吗?为什么如此不给我面子,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丢脸!”

是渊气急败坏的声音,外加呜呜咽咽的哭声。

紧随着传来另一道安慰的声音,“好了你少喝点!他是你大哥,是你们府的嫡长子,身份比你尊贵,自然是不把你看在眼里的!你又何必自寻苦恼?!”

“对啊,何必为了别人,把自己给折腾坏了!”

又有人开口劝道。

接着,里面传来“嘭”的一声,似是有人砸碎了酒杯,接着便响起渊委屈的声音,“嫡长子又怎么了?他还不是我大哥!况且,又不是我要回来,是父亲非要接我回来!既然他们都这么不喜欢我,何不直接告诉我,我也好回青城山去。那里有疼爱我的师傅,也没有这么多糟心事!我潇洒自由!身份比我尊贵又怎么了……”

听到这里,太傅已经心疼无比,再也听不下去了,连忙走到包厢门前,一把便推开了门,“渊儿!”

似是大家都沉浸与渊的悲伤情绪中,所以门被打开后大家都愣愣的看着门口,半晌才回过神来。

渊呆呆的看着满脸心疼的太傅,嘴里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父亲……”

“我来接你回家,别喝了。”

太傅叹息着走过来,伸手拿过渊手里的酒杯,心疼的说道,“瞧瞧你,都多大了,还学小姑娘哭鼻子!”

“父亲,我只是心里委屈……还劳烦你大半夜的来接


状态提示:第67章 借酒撒疯--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