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昭百思不得其解,但她不会放过送上门来的好处。而何崇也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被委托前来商谈的人讲的很清楚,雇主并未大方到将一笔数额不小的钱白白送她,这会更像一场较为公平的交易。

用容北昭手上几处本难出手、更遑论快速换作现钱的产业抵押。

容北昭自然答应。

何崇不只是沈氏最大股东,更有多年积累下来的身家。大笔资金投入,项目总算顺利运转,先前的震动化为无形。

一切都只在暗中进行,容北昭再怎么疑惑,此时也只配合做事。比起被其余人瓜分了股份的容氏,还是始终握在手心的耀容更让她安心且上心。

事情既已解决,米睿也就放心的再度开始不着家。容北昭并不放在心上,此时耀容的股价也稳定下来,只要想一想背后那人该是如何气恼,她就心情愉悦。

但米睿临走前说了一句话,却让容北昭再次陷入思索:“我看何崇做了这些,沈流彦未必是知道的。”

她愈发游移不定,看着女儿的眼神也变的古怪起来,思绪不受控制的飞往奇异的方向。

“沈氏大概也不太平,”米睿继续感慨,“毕竟沈氏到现在都不能完全脱去之前何氏的影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

容北昭一眼扫过去:“那你家的经又怎么样?”

不过这个理由好像不错。

唯一让她失望的就是沈流彦那边没有继续之前合作案的意思,也许对方也在观望?

或许更进一步,一切就如米睿所说的那样,沈流彦与何崇之间也有某些矛盾一触即发?

容北昭不得不承认,自己先前实在太过莽撞。

耀容的危机被化解,容非也不意外。容家的底蕴他心知肚明,容北昭能屹立不倒那么多年,那里会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此番目的已经达到,沈氏做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决绝。容非虽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那么执着于破坏沈流彦与容北昭的合作,但那和他也没有多大关系。

回忆一朝被唤醒,最近这段时间,他常常会想到自己和薛岚的当年。

很多被埋在脑海深处的事再次浮现出来,一切恍如昨天。

容非再次去监狱探监。而容东旭听完事情经过,虽然不满这番动作并未伤及容北昭根本,却也明白了不能太过贪心。

一步一步来,总有达成夙愿的一天。

他信口夸赞儿子一句,随即暗暗皱眉,思索起来。

四妹的好人缘他也清楚,但能一下子拿出足以填补耀容漏洞的钱,并不容易。

会是谁?

容东旭抬眼看看自家儿子,收拾的比以往来看时齐整了些,总算有些青年俊彦的模样。

他笑了下,道:“阿非,你也有很久没有参与社交了吧?年轻人,怎么能没朋友呢。”

容非沉默了下,点头。

“非常时候,也不要太挑剔,”容东旭道,“最近如果有贴送来,就去吧。多认识一些人,总有好处。”

他的人脉是他的,如果还是从前时候,倒是能缓缓让儿子也融入。但此番落到这般田地,那群人能不落井下石已不容易。

容非找不到是谁帮了容北昭一把,容东旭虽遗憾,不过并非无法接受。只是经此一事,更加清楚的了解到,现在儿子欠缺的是什么。

容非听出父亲话中的安慰意思,心头血液活泛了些,却也仅仅如此。

他先前的太多年都在容东旭的控制之下,一如虚度。此番接手父亲手上的东西,更多只是出自一腔热血。

容越却不然。

耀容的风波,容越清楚的看在眼中,甚至对幕后之手指向谁都有大概猜测。他乐见其成,也小小的推动一把,让对方搅乱耀容股价的动作更加容易。

最后容北昭成功渡过,他也只是惋惜的叹了声,没有太多反应。

直到知道帮了容北昭的人是何崇。

尤其是,何崇做了这些,却又小心掩盖踪迹,一副不欲被人发觉的样子。

下意识的,容越就想起前几天,自己和沈流彦的对话。

不得不说,那一天,两人骤然开诚布公。虽然是以一种奇异的方式,但他心里还是夹杂起紧张和放松这样截然相反的感情。

他并不满足于和沈流彦只是这样的情人关系,十分希望有更进一步发展。哪怕沈流彦一时没有这样的倾向,暂且维持在如今的程度,也算能够接受。

但先前种种都仿佛定`时`炸`弹,埋在两人之间,不知何时会被触发。

说开了,反倒是好事。

只是容越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口上说一遍就能解决。

很久未有的失眠再次发作,他翻来覆去,尽量注意着让动作轻一些,不要影响沈流彦休息。饶是如此,对方依然数次睁开眼睛。

他终于决定下床去抽一根烟。

与沈流彦相处愈久,容越对对方的喜恶已经算得上了解。沈流彦曾说他近些年很少抽烟,曾经对睡眠中的对方吐出烟圈,也见他不自觉的拧眉。渐渐的,他也养成习惯,不在对方面前碰这些。

只是想到,刚拿出打火机,就听到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将烟点燃,回头看对方,问他怎么又醒了。

也许是夜色太醉人,也许是本就未曾真正醒来。沈流彦走上前来,在缭绕的烟雾中,将手搭在他颈侧,再吻了上来。

他大概是很喜欢这样的突然袭击。

在那个瞬间,容越熟悉的心颤又一次到来。就着朦胧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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