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奇醒来,对於整个白胡子海贼团来说是一件再高兴不过的事。毕竟他几乎被捅了个透心亮,所有船医都为他的伤势下了判决书,眼看是活不成——当时其他人正在考虑葬礼的事,也就幸亏铃的能力,这才堪堪在鬼门关前拉住了他。

喂喂,我不是还好好的吗?萨奇哭笑不得地看着铃坐倒在地上,又转头望向她身边的同伴——以藏的表情已经从先前的激动转回平静。你还哭什麽?

以藏也不管铃还坐倒在地上,他大步踏上前大力地拍了拍萨奇的肩:你小子好样的,让船上其他人担心那麽久啊!萨奇本来就还虚弱得下,这几下报复心极重的拍打让他呲牙咧嘴地弯了腰。虽然他很想抗议,可是他自己也心知这次的事让很多人都极为担心,所以也闷不作声地任由以藏报复了。

铃用力地擦了擦眼泪,不满地呛了回去:我就是要哭,萨奇你别管我!说着,还示威似的扬了扬下巴。见她这样,萨奇只得无奈地应了声。

——没办法,铃是因为担心她才哭。

铃擦乾净眼泪站起来,然後才放松一直紧绷着的心情,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不管怎样,欢迎你回到这个世界,萨奇。

铃这句话虽然听着奇怪,可是萨奇却觉得她说得没错——他这不是从死後世界回来了吗?

当然,这家伙上次输掉的钱还欠着没还呢?以藏又拍了拍萨奇的肩。

萨奇听见这句话,被口中的米粥呛了一下,然後马上反驳以藏:我不是已经还了吗!

还有利息啊利息。

铃听见两人之间的互损也不禁笑了起来,医务室内顿时被轻松的时光所充满。

她跟萨奇多聊了几句,也不打算多停留了打扰萨奇的休息,就转身离开医务室。在医务室的大门关上後,一直站在的以藏感受着铃的气息远去後,这才一改先前高兴的模样,沉下了脸色。

萨奇也沉默着将根本没有味道的午饭给吃完。将空空如也的碗放到一边,萨奇重新靠回身後的枕头上,示意以藏说话。

以他们之间多年的默契,萨奇绝不认为以藏来找他是为了些他还没有还的钱——虽然也有可能,不过他绝对不相信以藏准备问一些小事。

的确是汀奇吗?

听见这个问题,萨奇身上的气息不禁一沉,医务室内的气氛顿时沉重起来。

汀奇本来是他的好友之一,在船上渡过的那麽多时光之中,也不是没有他们两人并肩作战的痕迹。若是稍早的时候,别人问他汀奇是不是他的朋友,萨奇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可是现在,就连他自己也不肯定了。

啊啊,的确是他。

回答的时候,萨奇的口中满是苦涩。

——难道力量就那麽重要吗?

多年的情谊也比不上一颗恶魔果实,只是为了得到力量就可以毫不犹豫地以刀相向,这对萨奇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撃。虽然船上的规定是谁拿到就归谁,可是若是好友想要的话他说不定也能拱手相让,毕竟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得到新的能力——即使那是可以称霸世界的能力又如何,对他来说也只是辅助老爹的能力。

而汀奇……想到那个已经叛逃离开的人,萨奇不禁摇了摇头。

我还没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什麽情报,不过根据早先的消息来源,汀奇那家伙似乎是早有准备。以藏见萨奇神色晦暗,也就靠在墙壁上将萨奇想知道的消息一一说出来。

虽然他们是这个海贼团中作为王牌般的存在,虽然他们武力很高,虽然他们当中也有专门进行情报分析这种脑力劳动,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是笨蛋。这次的事件,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从其中嗅出一点不对劲的味道。差别在於,嗅出这种味道的人相信,还是不相信而已。

而萨奇,本来就是他们当中负责情报分析的人之一,自然也没可能不从他身上的事件上得出什麽结论来。

……是这样啊。萨奇似是累极一样轻声应了句;以藏也默不作声。

沉默了半响,萨奇才说:就现在手上的情报看来,的确假定汀奇他早有预谋是正确的。只是,也不知道他的预谋,到底是多久以前的事。到底是我拿到恶魔果实时候才开始,还是……接下来的话,萨奇并没有说下去。

因为他知道这个猜测到底多可怕。

若是恶魔果实被萨奇拿到後才生出来的事,这倒好说。谋财害命,这只说明汀奇是一个莽夫,不足为惧。可是若是更早之前计划的事,汀奇的心计就深沉得可怕了。

这个方向,萨奇虽然不愿意,却只能仔细地推敲。

毕竟没有人会希望知道,他身边几十年的朋友竟是戴了多年的面具。

医务室又安静下来。

两人的脑海之中迅速地转过许许多多的心思,可是最终两人却是没有将这个也许很多人都想过的猜测诉之於口中。这个猜测实在太惊人了,惊人到会打撃很多人——那个男人一直都是好好先生一个,朋友自然不少。

最终,以藏只是说出一句话:总而言之,欢迎你没死回到这儿。

萨奇看着伸到眼的拳头,没好气地伸出自己的轻轻地碰了一下:是是是,会还你钱的,放心吧。

你记得就好,那我先回去了。以藏挥了挥手,也转身离开了医务室。

萨奇随意地挥了挥手。

咔嗒。

木门开了又关上,萨奇却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动也不动。

——汀奇,他的朋友,到底是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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