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跟着左颜走进浴室,左颜已经把所有的都收拾好了,还在浴缸边上点了一些香薰的蜡烛,李果没有香薰的习惯,但是现在闻起来却觉得很舒服。

“脱衣服吧。”左颜突然在身后说。

李果吓了一跳,转过身看了看左颜,左颜平静地说:“抓紧时间洗,水会凉。”

李果磨蹭了一会儿,开始慢慢脱衣服,其实身上这些已经不叫衣服了,黏糊糊的就像第二层皮肤,李果把它们剥下来的时候似乎都听见撕裂的声音。

“是手脚不灵活,要我帮你脱吗?”左颜平静地问。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李果回答道,不知怎么地,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特别是即将要在左颜面前赤果着身子,这样总感觉有点别扭。

左颜看着李果慢吞吞地脱衣服,终于说:“李果,你是在害羞?”

李果脸蹭的就红了,这样就被说破的感觉实在是,好像被扒光了一样。

李果赶紧辩解:“是因为脚疼,支撑不住,所以动作就迟缓了。”

左颜叹了口气说:“为什么不早说呢。”

左颜说着就走过来,帮忙李果脱衣服,李果忽觉得身子一僵,因为很明显的感觉到左颜的指尖触到自己的背脊了,凉凉的,滑滑的,就像一块冰玉,直接贴近肌肤,好像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李果当然知道截止到目前为止,左颜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保守和隔绝的,因为左颜闭口不提在国内引起误会和争吵的诸多事宜,左颜只要选择回避,就说明她还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或者说左颜根本就没有觉得这些单纯仅仅是某一件事,而是看成促成某种定局象征了。

“左颜,你会在奥地利定居么?”李果采取迂回路线,现在或许还不适合和左颜交流任何有关杜沫沫的事情,时机还不成熟,但是李果的确像弄清楚左颜的想法,不管左颜是想彻底地跟国内断绝联系,还是对她仍然藕断丝连,李果觉得,因为把一切都摊开来说比较好。但是不知道公开和左颜讨论这些问题,会不会让左颜再次负气离开。

李果觉得为难死了。

“你怎么会这么问。”左颜平静地说,引着李果走近浴缸,帮她坐好,又把受伤的腿稍微抬高。

李果说:“因为我觉得这个地方很漂亮,想着你可能会很喜欢。”

左颜说:“是吗?”

李果点点头。左颜看了看李果,说:“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这个……”李果差点就要照实说出,到那时突然想到自己还悄悄试过左颜电脑的密码,顿时觉得,还是噤声比较好,“因为听你说过你喜欢阿尔卑斯山,所以就是猜测……”

“你看过我的电脑了吧。”左颜突然很干脆地说,完全不打算听李果的废话。

李果愣了愣,咳嗽一下,转移话题说:“其实这种地方滑雪很危险,如果没有人……”

左颜说:“我已经滑过了。”

李果目瞪口呆:“我到旅游中心找过你的信息,但是工作人员告诉我没有来自中国的旅客啊。”

左颜微微一笑:“你不知道还有隐藏个人信息的客人要求吗?”

李果皱眉:“你刻意隐藏的?”

左颜一边往李果身上浇水,一边对李果说:“你好像知道我一定回去滑雪,还说没有动过我的电脑。”

李果还想辩解,但是看左颜这笃定的模样,于是心虚地噤声,只说:“我不知道你会刻意隐瞒,难道你知道我一定会来找你么?”

左颜愣了愣,美丽的大眼睛睁开了看李果:“你怎么这么无赖,难道是我无聊给你留线索,然后诱导你来找我吗?”

李果嘀咕说:“我可没这么说,不过,用两个人的生日做密码这种事情,总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你说什么?”左颜偏过头,看着李果问。

李果微微一笑,看着左颜说:“其实你还喜欢我,对吧。”

左颜恼怒地看了李果一眼,伸手就在李果大腿上掐了一把,李果惨叫一声,左颜毫不动容,只把毛巾放在李果旁边说:“你自己洗吧。”

“等等,我,我不是伤员吗,”李果说着,然而左颜还是很不给情面地走出去了。

李果撇了撇嘴,顾自拿起浴巾开始洗澡。

客厅里左颜正在花草茶盒子里找东西,特蕾娅走过来,看了看左颜问:“你在找什么。”

左颜说:“姜茶。”

“哦,”特蕾娅想了想,努力在脑海中回忆这种茶的模样和味道,然后说,“是辣味,甜味的草?”

左颜点点头:“没错,你看到了吗?”

特蕾娅说:“我记得你放在盒子里了,怎么,现在想喝茶。”

左颜说:“李小姐淋了雨,这是预防感冒用的。”

特蕾娅说:“她淋雨也是,那句话叫什么,自作自受,她变成现在这样可没有人逼她。”

左颜把找到的姜茶拿出来放在茶杯里,然后放在灶台上煮,这才说:“你怎么这么没同情心。”

特蕾娅耸耸肩:“她伤害你的时候也没有同情心。”

左颜没说话,顾自看着茶壶里冒出的蒸汽,特蕾娅走过来,对左颜说:“你准备重蹈覆辙吗,你还想看到她和那个所谓的前女友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然后不管你的感受,你必须一次又一次地跑到这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去?这一次是夏莫尼,那下次?左,你准备把全世界都当做你的避难所吗?”

左颜看了看特蕾娅,吁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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