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涛之前一直听说潘家园的水很深,但因为以前没来过不知道到底有多深,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市场上的东西确实琳琅满目,应接不暇,各种各样的瓷器品种、紫砂罐罐、文玩砚台,铜器杂项等等应有尽有。然而,这些东西没有一件能够入得孟子涛眼的,有些东西更是粗糙到连新手都很难上当。
孟子涛逛了好几个摊位,一件能够入眼的东西都没有遇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觉得和想象中的潘家园鬼市有些不一样,或者说,这就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
走到一个摊位前,孟子涛看到一位中年买家正打着手电筒用摊主的计算器和摊主讨价还价。
这个摊位上主要以各类钱币为主,另外还有一些铜炉、铜镜之类的杂项。
买家看中的是两枚银币,说是鲁省袁大头,听到这个名字,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他都不用看都知道,这两枚银币肯定是有问题的。
事实上,从光绪三十年到光绪三十二年止,鲁省铜元局仅铸造过当十、当二十两种铜元,之后就再无铸造钱币的历史,时至今日,也没有发现任何文献和史料显现,民国年间在鲁省镜内,官方还是军阀有正式开铸过银元的记载。
而现在出现在市场上的这类银元,无论从铸造工艺、重量和成色等多方面来看,这类银元都是某民间个人私铸的银元,因为没有令人信服的记载,其是真是假也无从判断。
言归正传,摊主开了价之后,只看见买家在计算器上按了600,摊主一看就用手电照了照买家看中的银元说:“你看看这两枚银元的品相,你再掂掂它们的重量,来货就得这个数。”
说完他就在计算器上按了几个数字。
买家看完计算器上的数字后乐了,又在计算器上按了1500并说:“我再给你加点,你把这两枚也卖给我。”说完他就指了指另外两枚银元。
孟子涛一看那两枚银元,心里也乐了,看来这人也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啊,这两枚银元他虽然没有看到到底是哪个版本的,但从品相来看,八成是真品无疑,如果再珍贵一点,有可能捡了漏。
当然,也有可能这两枚银元都是高仿,那买家就又打眼了。
那摊贩看了看那两枚银元,,先是犹豫了一下,后来还是同意了,还说:“就当是开个张吧,都像你这样那我们真赚不着钱了。”
买家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带着一丝得意,马上付了钱拿着银元走了。
孟子涛向摊主点头示意,接着低下头打量着摊位上的物品。他先看了一下相对较少的铜镜等物,结果大部分不是真品,剩下的还都是民国时间的老仿,基本不值几个钱。
接着,孟子涛就看向摊位上的各类钱币。
孟子涛扫视了一遍,发现这里的各类钱币众多,时间从宋代到民国时期,不过,钱币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版式,这其中最珍贵的也就价值五六百的民国三年袁大头。
除了这些普通的钱币之外,在靠近摊主那边,还放着几个用小锦盒装起来的钱币。
孟子涛经过摊主的同意,随手拿起了一只盒子,只见里面的钱币铜质金黄,有着相对精美的外观,看起来没有明显的铸造缺陷,而且线条清晰,界面比较光洁、平整。
另外,钱币具有拔模斜度,并且具有比同版别制钱更大的直径。综合来看,盒子里的这枚钱币分明就是一枚母钱。
母钱者,母也,犹如长于动物母字生有孩子样,是在砂泥范上用来印制出钱文,并以此型浇铸出子钱的钱币。简单地说,母钱就是一个模子,一种用来翻砂子钱的工具而严格意人上说,母钱一般可以分为两种,雕母和铸母。市场上一般看到的都是铸母,雕母则相当的稀罕。
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老板,我能拿出来吗?”
摊主点了点头,不过一定要孟子涛戴上手套,还有些不放心地说:“你尽量小心一点,这可是母钱!”
“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孟子涛戴上了手套,这才把钱币从盒子里拿出来。
说起来,清代铸母是钱币收藏里的一朵奇葩,看似简单却包罗万象。
根据其材料的不同,可以分为铜质、铅质木质3种;根据其翻砂子钱类型的不同,又可以分为铜钱铸母、铁钱铸母两种,后者即铁母;根据其成型工艺的不同,还可以分为翻砂母、打制母、机制母,各种母钱的身份既可以**,也可以重叠。
盒子里的这枚铜钱,为“光绪重宝宝泉局当十”母钱,是用打制的工艺制作的,打制母的成型原理大致是,先用两段木头,各刻上钱币的面与背,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铜薄片,压在刻好的木模上,按形打制出文字,这样再将两薄片用土机法压制成型,较厚重的钱币还会在中间夹块铅饼,起到固定作用,使钱币结实。
这类传世的母钱相对的并不怎么稀罕,孟子涛以前也见过几枚,像这枚“光绪重宝”如果是真品的话,市场价值应该在八千左右。
然而,钱币一入手,孟子涛就觉得它重量相对轻了一些,稍微观察,就能发现其铜质有问题。
母钱区别于一般货币的特点之一是其多用优质铜材或其它优材做成。历史上从产生翻砂铸造货币以来,目前可见的存世母钱铜质均优于一般流通货币,据资料记载清代母钱一般用铜均在四炼以上,有的高达六、七炼。
所以说,除特别情况以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