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谦是带着闹别扭的语气跟我说话的,我看着他脸上露出的表情,调侃了一句:“总不会是喜欢有夫之妇吧?这个品味挺惊人的。”

曾子谦瞪了我一眼,说:“如果我说就是呢。”

当初我还没跟曾子谦认识的时候,我和杨恒是准备结婚的,换做一个不了解的花花公子,勾搭有夫之妇,这事儿倒还是能说过去,而我和曾子谦相处了这么久,十分清楚他不是这一类人。

“别说是一见钟情,我不信。”

曾子谦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袁朽,我喜欢你很多年。”

明明喝酒的是我,怎么曾子谦倒是有点儿醉意了,我轻轻地揉揉眼,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赵阳说你和我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固执,以前我还没有察觉,现在越来越清楚了,我知道这几年的确是委屈了你,因为我身边不定性的因素太多,我想给你一个家,可是最后你却被从那个家逼出来,”曾子谦盯着我,说:“我们所在的家庭环境不同,所以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决定彼此交心的时候,总会被外界因素所影响,我也想过有了乐乐之后我妈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接受你……我妈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她和我爸,就是最典型的为了利益而结婚,所以她这辈子,可能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听了曾子谦的这些话,我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说:“我担心我们会吵架,我不想乐乐懂事以后,看到的都是这些勾心斗角。”

“我明白,我也明白你的自尊,”曾子谦吸了一口气,说:“朽,我住在你楼下,包括我一直都放不下你,只有一个原因,我在乎你。”

“看我……”我抹掉了眼泪,说:“好好跟你说话,哭什么……”

“这个你拿着,”曾子谦说这话,递给我一张邀请卡,“我知道你需要时间考虑清楚一些事情,所以有些话我想等你想好了再告诉你,如果你想好了,来这里找我。”

我接过曾子谦的递来的邀请卡,疑惑的瞥了他一眼,听见他说:“上去吧,太冷了。”

“你呢?”

“看你上去我就走。”曾子谦的目光落在我的****上,说:“这种东西以后少穿。”

我点了点头,说:“要不你先走吧。”

“去吧,”曾子谦摆了摆手,说:“一会感冒了。”

我听着曾子谦的话就往回走,回头瞥了他一眼,几年前的场景忽然在眼前闪现,那种心动的感觉,仿佛一瞬间又回来了。

上了电梯之后,我便打开了邀请卡,映入眼帘的是我的名字。

“袁朽蝎主,开往5201314的火车将在1月16日晚上22点出发,你做好准备了吗?”

落款,您的曾先生。

我看着手机设计独特小卡片,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算了算日子,是在后天晚上。曾子谦一句“我喜欢你很多年”仿佛把我拉到了我们相识的起点,再一次点燃了我内心的希望火苗。

这几天我虽然强烈克制着内心的软弱,佯装坚强,告诉自己即便不能和他在一起,也要努力工作,给乐乐最好的生活,说到底,还是因为看清了我和曾子谦的差距,接受不了曾妈妈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接受不了她在pass掉王洛琦之后还想pass我,还想撮合周如雪的这份心思,然而,这一刻我才明白,即便如此,我还是爱着这个男人。

爱着一个藏着秘密的男人,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很不靠谱,但是我还是走过来了,并且我能从曾子谦所有的细节中体会到,这个男人是真心待我,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放下所谓的自尊心,尝试解开我和曾妈之间的这层冰霜呢?

曾妈的某些态度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我曾做过努力,然而更担心乐乐会成为我们交手的牺牲品,相比一个物质稳定的家庭,温馨融洽,才是一个孩子最佳的成长环境,因为王洛琦的事情,我曾一度对我和曾子谦的这段感情丧失信心,所以才会不想去尝试和曾妈如何交心,疲倦期让我累了倦了,然而这一切,不是曾子谦的错。

我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自私,至少,我和曾妈的较量,变相的折磨了一个疼爱我和乐乐的男人。

在这种思索之中我陷入了梦乡,可有一点我依然是清醒的——倘若想要和曾妈和平共处,我得提高自己的承受和抗压能力。

第二天去公司之后我便将这件事告诉了小白,小白听我说了这些之后,笑着说:“据我所知,曾妈这么多年来能把曾子谦带的那么出色还能打理好恒宇上上下下,这个女人非常不简单,你不是对手。”

“我之前也这么想。”

“想要让曾子谦劝说曾妈离开,我觉得可能性比较小,毕竟乐乐在这儿,曾妈为了曾家香火问题,绝对不可能离开,”小白看着我,说:“这就意味着,上到吃穿住行,下到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你们都可能产生摩擦,你确定,要挑战难度系数这么高的一个婆婆?”

“我何尝不清楚这些问题呢,所以再曾妈妈略施衅之后,就匆匆忙忙的逃开了,”我看着小白,说:“前天曾子谦和周如雪一起吃饭,也是曾妈安排的。”

“这老太太挺有意思的,儿子想要,孙子想要,还想给乐乐找个后妈……表示不能理解,”小白看着我,说:“你来上班也好,万一哪一天曾妈选择法律武器,咱到时候也能说自己是工作稳定,有经济支撑。”

我被小白这么吓唬了一句,还真是有点儿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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