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宫外,凉风阵阵,皇后一身凤袍残留的红艳灼伤人眼。掌管太监见皇后离开长信宫后,转身进了殿中。

言辙翰撑着手,背靠着床沿,眉头紧锁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皇上该吃药了。”掌管太监从袖中拿出那个白色小瓷瓶。

皇帝伸手接过红色小药丸,掌管太监拿着温热的茶水送上去,皇帝仰头咽下药丸,温热的茶水滋润着干涸的嗓子。

“这几日里,皇后所说的话朕也听见了,只是不敢相信景儿真的会这样做。”言辙翰略带迷茫和心痛的跟着掌管太监说话,“苏公公你说朕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苏公公侍奉在旁,并不言语。跟了陛下这么多年,他也明白言辙翰并不是想要个回答,综归缘由不过是想要心里舒服点而已。

“朕再给皇后一次机会,算是补偿。”悠悠长叹一声,不知是感概自己还是惜别他人。

夜晚,长信宫明亮寂静,只有几位侍卫在外面守卫在外面,金戈铁盔满面肃然。

“皇上~”瑶妃娇柔着喊着言辙翰的名字,美目微红,美人垂泪,惹人心怜。

言辙翰抚摸着瑶妃柔顺的头发,瑶妃乖巧的伏在床边,一头青丝不加装饰垂落。时而抬眸看向言辙翰,眼波似于春水汪然,陌上花曼曼而开。

“苦了你了。”皇帝看向瑶妃,但是目光却像是透过瑶妃看向别人,这句话不知是对谁而言。

瑶妃摸着言辙翰厚实的手掌,把自己柔嫩的手放在其中,软声浅颜道:“臣妾不苦,只要陛下安好,臣妾便如愿。”

言辙翰笑的摸摸瑶妃的脸,语调也变得温柔起来:“朕一定会补偿你。”

瑶妃眸色温润,月双弯黛,贝齿轻咬红唇,在东珠柔和光下,柔嫩白皙的脖颈下面曲线优美。皇帝轻抚一时意动,翻滚红纱,长信宫灯火晃晃而动。

言昇下午从长信宫回来时,便独自一人呆在书房不言不语。等到日落西山,薄雾霾霾时,言昇敲着桌子喊着暗卫进来。

“吩咐赵宛动手。”言昇缓缓道。

“是。”暗卫似有踌躇,并没有直接离开。

“怎么?”

“禀告主子,属下只是觉得司空大人近几日有些奇怪。”

“嗯?”

暗卫抬头看向言昇,见他还是平静淡然的样子,又道:“司空大人有时会独自一人行事,而且属下曾在宁王府见过一位长相十分相似司空大人,只是当时属下只是在院子里当着洒扫仆人,那位并没有看的很清楚。”

言昇转而摸着司空所送的兰花,眼眸墨云翻滚,司空十几岁便跟随自己,不可能有着反叛之心,更何况司空给了赵宛的药已经发挥着作用。

“你下去盯着司空。”心中只要有着一丝怀疑的意向,言昇就会毫不犹疑的让他茁长,对他而言,不会有一位可以信任之人。

“还有今晚若是计划成功,不能留太子妃。”

“是,属下告退。”

几日里,没想到皇帝居然重新卧倒在床,太子言景重新掌握着朝堂。更为严重的是,言晔在府中遇刺,在昏迷前托来的口信是:关于清妃案的宫女在宁王府失踪。一时之间,对于清妃案中最为重要的证人消失,这个案件进入了死胡同,只能证明清妃无罪,但是却找不到幕后之人。

早朝后,言昇笑眯眯的看向意气风发的言景,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言景正和许攸一群大臣说着话,并没有理会言昇。

言昇也不上前说话,反而转身离去。

长信宫里,本来是在昏迷的皇帝现在却坐在塌上,言昇跪拜在一旁。他是没有想到皇后竟然有着弑君的暗喻,清妃一案中,言景和皇后更是牵扯到里面。虽然现在还没找到太子有着谋反的证据,但是对于言辙翰来说,言景已经触及到他最后的底线,朝堂上众臣大部分拥护着言景,对于言景所提的谏言都有着极高的配合度。

就像上次江安事件一样,只知太子而不知君上。

“清妃一事,豫王查的怎么样了?”皇帝看着几日没查的奏折缓缓道。

言昇道:“宫中巫蛊的东西在皇后娘娘的佛堂里发现了,儿臣不明白父皇为何又假装昏迷,这朝堂上大臣们都开始只听太子不知君。”

“呵呵,你打什么点子朕能不明白吗?”

“儿臣不敢。”言昇扑通跪在地上。

“哼!”言辙翰从鼻腔轻哼一声,“太子查的怎么样,东宫里应该没有不该存在的东西吧。”

言昇跪地道:“儿臣派暗探在秦王府的书房里,发现···里面······”

“快说!朕恕你无罪。”言辙翰皱眉看向言昇。

言昇心一横说道:“太子和京城外围的兵将首领有着通信,至于里面的内容不得而知。”

言辙翰停滞了一会,言景从小算是他最为骄傲的儿子,温润懂事不争不抢,皇后这么些年礼佛斋戒更是有着国母风范,只是不知何时,凤家牵扯受贿之事,皇后与清妃案有染,更是要弑君而上,太子更是野心暗藏。

那个位子,他可以给言景,但是帝王的权威是绝对不能允许别人沾染,言景犯了大忌。

“言晔怎么样了?”

“遇刺,刺客却没能找到,那名宫女也失踪了。”

“你怀疑谁?”

“儿臣不敢。”

“算了,你下去吧。”言辙翰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今晚皇后是清白的,太子东宫也不能查。去集合外营的兵力,朕这次要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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