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栎阳送顾忆湄上班,到公司楼下把车停下,掏钱包抽出一张卡给她。

“我有工作,钱够用。”顾忆湄觉得他俩之间的关系还没到能让她坦然花他钱的地步。

她不是不怀念以前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也很清醒地知道,花父母的钱和花男人的钱性质不一样。

邢栎阳以为她只是不好意思,想从她手里把她的包拿过来,哪知道她不肯给。他略微用力,她还是不肯松手,这让他有些诧异。

“你怎么了?非得跟我划清界限?”他的语气不知不觉就带着怨念,总觉得她是受了昨晚的影响,不肯接受他了。

“总是花你的钱,我心里不踏实。”顾忆湄心事重重。

“觉得不踏实,将来把债务转为股份,就踏实了。”邢栎阳随手在便签上写下密码和卡一起放进她包里。

顾忆湄无意中瞥见他钱包里有照片,拿过来一看,见两张红底证件照并排,忍俊不禁,这个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邢栎阳抿嘴笑。“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顾忆湄才不中他的计,故意斜他一眼。

“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干嘛要笑?还是你又想出了别的意思?”邢栎阳搂着她腰,逗她。顾忆湄眉眼一飞,把钱包还给他。

“你真是够了。”顾忆湄现在才相信,为什么他能成为一流律师,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能把死人也说活了,到了法庭上,法官不晕菜才怪。

“明天,别忘了,我一早去接你。”邢栎阳提醒她。

顾忆湄还是不言语,眼神复杂地看看他。邢栎阳捉起她的手,亲了亲,“别穿太漂亮,心姨会嫉妒,她年龄是你两倍,你让着她点。”

顾忆湄这才有点笑意,微抿着嘴角,和他手握着手。邢栎阳忽然俯下身来,在她耳边道:“小心罗震。”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顾忆湄整个人怔住。

“假如他骚扰你,你不要理他,凡事有我。”邢栎阳的声音在任何时候听起来都是平静无波。顾忆湄很难想象,他不平静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走进办公室,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顾忆湄感觉同事都在看她,等她望过去,大家的眼神又各自归位,各忙各的。

冯珍妮从办公室出来,看到顾忆湄,走到她身边站定,打量她几眼,见她皮肤柔滑清透、双唇红润水嫩,一张脸由内而外的水灵灵,心说那邢律师还真生猛,一夜都没让她睡吧。

冯珍妮俯下身悄悄在她耳边笑语:“睡到这个点才来上班,还真不如请一天假。公司里单身狗多,虐狗不道德。”

说话间,她解下脖子上的名牌丝巾,围在顾忆湄脖子上。顾忆湄纳闷,本想辩解,忽然想到什么,脸涨红了。

昨天傍晚邢栎阳大张旗鼓来接她下班,公司所有人都看到了,而今天她恰恰迟到一上午,不用说,也能猜到别人会怎么联想。

顾忆湄走到洗手间,见没有旁人,拉开脖子上的丝巾,果然看到脖颈向下靠近肩膀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吻痕,她皮肤雪白,一点点印记就会很明显,心中懊恼,她又把丝巾拉回去。

回到格子间,顾忆湄接到母亲自琼州打来的电话。

“蔡佳把我那些衣服都寄给我了,眉豆,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顾太太看到那些衣服又拿回来,十分高兴,但蔡佳也没有跟她细说缘由。

顾忆湄猜测蔡佳并没有跟顾太太提到邢栎阳,只得告诉母亲,“妈,蔡佳说,你那些衣服都太贵,又不是很实用,放在二手店也没人买,所以都替你拿回来了。”

“哦哦。”顾太太没有再问,她的精神还不是很稳定,很多事情也不愿多想。“你在鹭岛还好吧?”

“还好。妈,领导找我,我先挂了。”顾忆湄看到月代头站在办公室门口向她招手,匆匆挂断了母亲的电话。

傍晚,顾忆湄本以为邢栎阳回来接她,哪知道他打电话来说,有重要的事走不开。

“我约了江海天一家面谈,地方很远,回来的时候估计时间已经不早,要是赶得及,我去你家看你,赶不及你就先睡,明天我们再见。”

他已经习惯每天向她汇报行踪,知道有个人在等自己、会关心自己,这种感觉对他来说非常温馨。

别的男人都怕女朋友翻自己手机通话记录、翻看微信,他一点也不介意,在她面前,他情愿毫无保留。然而,她从来不随便看他手机。

邢栎阳边下楼边打电话,完全没注意到谭屹从另一侧走过来,谭屹不动声色目送他下楼而去。

顾忆湄嗯了一声,知道他这么说就等于是告诉她,她不必等。

“你真要接江雨的案子?不能推了?”

“协议都签了,没法推,而且新闻早就出去了,现在推掉也没用。”

“那你自己小心。”

“我有分寸。”

江雨的案子发生有一段时间了,江海天夫妇和邢栎阳都成为媒体追逐的焦点。为了躲开记者追踪,特意把约见地点选在鹭岛郊区的一个高尔夫俱乐部。

江海天毕竟是商界名人,为了这次会谈,特意包下整个俱乐部,事前清场,一切闲杂人等都不许靠近,十几个保安在院子里巡逻,以免发生意外情况。

儿子被拘押多时,因为媒体关注度太高,江家人一直也没有机会跟儿子见面,江海天倒还好,毕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江夫人爱子心切,情绪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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