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之前,李菻善带着十几人随着四皇子去了边关,据说御膳房还真整出了可携带的火锅底料,连蘸料也都整成可带的,力求让四皇子满意。四皇子满不满意,王修晋是不清楚,打李菻善离开后,他的心就总是悬着,总担心李菻善会不会再遇到什么事,每天依旧忙碌,却也无法把担忧压下。

王智渊像是感觉到小叔的心情不太好,仍是每天巴着小叔,却也知进退,时不时还会弄个小笑话逗小叔开心。王修晋又不傻,自然能发现侄子故意逗他,便整了整思绪,不让担忧在家人面前露出半分。

王夫人早就发现小儿子的情绪起伏,她也把人叫过来劝说一番,只是效果一般。别看王夫人成天在家里,像是无事可做,其实人也不得闲,这家聚个会,那家办个什么宴的,身为诰命夫人虽然可以拒了一些人邀请,但仍有一些是推不掉。王夫人如今的腿脚利索不少,却也不通长时间行走,她也不在意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去哪都带着轮椅,只求自己舒服,至于别人的眼神,她一点儿都不在乎。

王老爷就更忙了,第一批培养出来查账的三十名人员被派了下去,身后还带着精中选精的三十护卫,以保查账人员的安全。要说查账的人,还真没走多远,他们第一站便是离京城最近的县城。用王大人的话讲,这里是用来练手的。选择此处,是王大人和两位都察史商量之后定下来的,也上报给了天子,得了天子一个“准”字后,人员才出发。

三十人,干起活来一点儿都不慢,许是因为第一次,也许是为了立功,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总之,第一站不论是速度,还是质量都相当的好。从周历帝登基,一直到现在,十余年的账清查的干净,往上几任贪了多少,现任占了多少,一笔一笔的整理的干净,有和这位是同一条线的,当面不显,背后却是气得不轻,早早就托人转了话,沉账可以不管,但他上任之后的,一定要弄得干净,结果呢!不但没弄干净,还处处都漏洞,以为查账只是走走过场就了事吗?

这方有人气得不行,那方便有人得意,离京城最近的县城,不能说是多好的位置,却也是几方势力必争地之一。丢失了此地的左相,气得直摔书,大骂被关起来的县令县丞二人蠢,却也无法挽回已丢的局势。右相则扯着胡子乐,却也命人转告下面,一定要把账整得干净些,绝对不能丢了局面。

便是这些细微的行动,哪里瞒得住天家。天子在得知查出数千两对不上的账目后,只扔了一个字,查。得了天子令,都察院里的人全都忙了起来,力求把此事查得清清楚楚,最好还得把钱找出来。他们可是听说了,若是能追回钱,一半上交国库,另一半由办案的人员和清查账目的人员共同分得,这可是过了明路的钱,怎能不全力以赴。虽说现在都是小鱼小虾,也分不了太多,但是谁不知小鱼小虾的背后藏着大鱼,若能钓出来,除了能分得钱外,对官位的提升也是有好处的,谁也不想一辈子原地踏步。

朝廷的清查如火如荼的开展,杂货铺这边查账却是层层阻力,进展的非常不顺利,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查账过的铺子不足十间,这让分派出来查账的精英们略有些沮丧,不过他们却没有向东家做任何的报怨,查账本就是他们的工作,他们也清楚,杂货铺只是他们走出去的第一处,之后还会有更多的铺子邀请他们去清查陈旧账,若是第一步没有做好,以后谁人还敢用他们。

王修晋倒不知出去查账的精英们想什么,大半年过去,快到年底,他的铺子还需要查账,人却还没有回来。向米掌柜问过之后,才知这些精英在外面受了委屈,王修晋立马不干了,他培养出来的精英可不是让人欺负的。米掌柜看着王修晋的小表情,那叫一个乐,不过却没有同意王修晋把人叫回来的请求,杂货铺是皇上开的,皇上说要彻底的清查,他便得硬着头皮,顶着王具备晋强势的不满,也得让人继续查。

“查,可以继续查,但若是再有为难的,就得让随同去的保卫把人扣下,我也不管那个掌柜有什么背景,总之我的人不能有事,培养出来一个精英容易吗?”王修晋的态度也很强硬。米掌柜哪里还能再反对,立刻保证绝对以王修晋说的为准,保证查账人员的安全。

不久,在杂货铺清账的人员发现,来自掌柜的压力突然间消失了,然后又接到了东家的信。信里也没问进展如何,只说若遇到受欺压之事,直接让随同的保卫将那欺人的东家扣下,不用管什么势利不势利的人,若有衙门横上一杠,也不用怕,直管派人递个消息,衙门敢关他们,他就敢让都察院跳过其他的地方,直接过去清账。

王修晋的信里内容很嚣张,却也是有嚣张的底气,别管是杂货铺还是官府,都是皇上的,皇上既然想要把杂货铺和官府的账都清了,那么,也不会介意他借公打私。

不管王修晋是如何盘算的,在外面清账的精英却是感动不已,他们清楚杂货铺是皇上的,也得了消息,现在开始清查官府,但正常情况下,不论是王大人,还是东家,都会为了避嫌而避免让两边清账的人员撞到一起。而东家却非常直白的告诉他们,为了他们,可以做到让两边撞上,他们有个好东家。因为有东家的信,精英们挺直了腰板,干起活来更是麻利许多,他们也清楚,眼看着就要到年底,过完年后,东家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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