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宫里的团圆饭相当热闹,出宫分府的家眷带着妻儿进宫,分出宫的皇子早早便开始忙碌。四皇子向皇太后行过礼问安后,便坐在一旁陪着皇太后,讲着外面的所见所闻,说到雪灾的时候,皇太后问的特别仔细,在得知百姓年会过好后,连连说了几声“这就好。”皇太后拍了拍孙儿的手,让他回去休息,孙儿一脸的疲惫,也不知这几天是怎样的颠簸。

从皇太后的寝宫出来,四皇子哪得时间休息,回自己的院子还不等坐下,便迎来兄弟姐妹的道访,这些人里有真心,也有假意。四皇子已经不是刚刚被父皇重用时的憨直,弯弯道道的不说学了十成,也有七成,对付老狐狸们,还不够用,但对付兄弟姐妹却也足够。让四皇子意外的便是长姑姑家的表妹,明里暗里的打听王修晋的事,四皇子自然不会说,几次岔开话题,本以为这位表妹当知进退,哪想对方是个死心眼,似乎非要问个明白,四皇子只能以累了为借口,将过来的看望的人全都清了出去。

人都离开后,四皇子才发现,儿子没在,叫来亲随一问才知,儿子都有父皇照看着,四皇子又麻利的往御书房走,一为寻儿子,二为跟父皇说说表妹的事,是长姑姑有什么心思,还只是表妹心里有什么想法,不论是哪个都不应该,王修晋的婚事是皇祖父做的主指婚,父皇也在朝堂上默认了此事,若是表妹要参一脚,皇室的脸面往哪儿摆。

到了御书房,请亲随禀报后,四皇子又有些犹豫要不要说表妹的事,父皇已经为大梁政治头疼不已,还要管此等的小事,父皇太累了。等亲随出来请四皇子,一脸犹豫的四皇子还未收起脸上的表情就进了屋。天子正陪着皇孙摆弄拼图,别说王修晋整的这个玩还不错,很是能磨砺孩子的心性,抬头看到儿子脸上还未收起的表情,便开了口,“这又是遇了什么事?”

四皇子抬头正对上父皇的视线,慌忙的请安。天子挥了挥手,让儿子直接说事,四皇子想了想还是把话说了,谁让他与现在把持后宫的皇贵妃并不亲近,这事只能和父皇讲。天子听完儿子的话后皱起眉,“这事,朕与长公主说说,便是寻常人家未出嫁的小姐,也不能随意的问外男的事,长公主是怎么教的。”天子的话里对长公主透着诸多的不满,因为长公主带着一儿一女返京,他削落之事便要放缓。

“父亲。”一直乖乖拼图的娃娃见长辈结束了交谈才开口,向父亲问安,几天不见父亲,他可想了,虽然皇祖父待他不错,可他还是想跟父亲在一起。

四皇子过去把儿子抱了起来,听着父皇在一旁人冷哼一声,四皇子却不管,更不会有抱孙不抱子的想法,他儿子他不疼谁疼。在御书房呆了一会儿,四皇子便把儿子拐走了,天子看着儿子抱走了孙子,瞪了一眼儿子,便敲了敲桌子,便起身。“去见皇太后。”

在皇太后的寝宫,皇上见到了长公主,相当直白的开口,问长公主需不需要给外甥女指婚,最近缅北请求通婚,正好藩王的驻地与缅北不远,也能就近靠看。长公主听完之后,脸都绿了,强装镇静开口,“小女年幼,还不到婚配的年纪。”

“是吗?”皇帝拉着长音,非常明显的不相信的声音,让皇太后侧目。皇太后挺不待见长公主,又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而且长公主未出嫁之前,因受先皇的喜爱,很是骄纵,想当初……唉,大过年的,堵心的事还是不要想了,如今谁有她身份高贵。

皇太后挑了挑眼皮子,“皇上,我看着予茵(长公主之女)性格不错,温婉大气,若是和亲,乃是上上之选,她也会感激皇上的恩泽。”既然回到京城就老实的伏小才是,若长公主没做出什么事,皇儿会找她不痛快。

长公主身子晃了晃,眼里闪过狠厉,不过很快跪下,不敢做过激的话,她不清楚女儿做了什么引得皇上的注意,如今上位的皇上,不是宠她的父皇,也非与她同母的皇弟,而是杀伐果断,从上位后,连连清理了数位大臣,连皇后及其娘家都没放过,何况是与皇上不和的她。今天的日子还不能借着死了夫君的话头,“小女顽劣,担不得和亲大任,只盼她能嫁个寻常人家,得安稳一世。”长公主不敢再盘算亲上加亲的事,更不敢想着把女儿嫁给哪位高官子弟,她虽不上朝,却也知朝堂的一些事,皇上在查贪,谁知哪个被拉下台,还不如寻个商贾人家,以她和长子的身份,也能保女儿一生顺遂。

皇上眯起眼睛看向长公主,没有叫起,也没有接下她的话,他对长公主的话完全不信。

宫里的风云,宫外的人家哪里会知,李家一众围着大桌涮锅子,高高少少也没分桌,小孩子要吃得站着。一大家子乐呵,除了开始的时候提了朝堂的事后,没再言朝上之事,便是如此,李菻善也把那几位大臣记在心底,等年后派人去查查,就不信他们能如王大人般清廉。李菻善宁可自己吃些苦头,也不希望王修晋受到伤害,怎么可能忍着那些欺负他捧在手心都怕伤了的人。

饭后休息了半个时辰,一大家子的人移步练武场,李老将军许长孙今年可以不下场,其他人便要斗上一斗,看看一年来有没有落下训练。孩子们扑上去互相较劲,三位武将也卷起袖子下了场,便是李家唯一的女娃也换了一身衣服下场。李菻善陪着小爹和祖父在边上看着,时不时的还说上几句哪个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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