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大哥的自责羞愧,还有养鱼后辈的同情,添丁倒没觉得有什么,对添丁来讲,不论是长兄,还是长姐,两人都更像是弟弟姐姐,是需要他照顾,哪怕长兄有些时候给他一种很可靠能做顶梁柱,但骨子里,他仍觉得比两人大,照顾两人是应该的。

添丁没有发现长兄的异常之处,吃过饭后,便开口提起名字的事,现在他已经七岁了,还在外面做过一段小买卖,已然不能再当是幼童,且七岁的孩子,再叫乳名也不太好,在村里七岁都能当半个劳力,对此家里没有人反对。待听到父母一本正经的唤他修晋,添丁觉得怪怪的。

这一晚,王修晋睡得很香,而另一边的王修柏却辗转难眠。

第二天,王修晋起床,便见大哥未在床上,趿拉着鞋出了屋,往厨房去,便见大哥在揉面,看着一旁揉好的面团,添丁十分惊讶,大哥几点醒起来的?他们不去卖包子,干嘛要揉这么多的面,浪费。“大哥。”

“醒了?”王修柏把的手上揉好的面放在一旁,看着几团面,王修柏愣了一下,他一直睡不着,辗转了一夜直至天微微发亮,便起身打算给家人准备早饭。以前见添丁做米汤之类很是容易,可他站在灶前却力不从心。米汤不会做,但他会揉面,馅料不会调,但他可以做死面馒头,于是便开始揉面,一边揉一边想着家里的事,一不小心就把面揉多了。

“大哥是忘记我们不出摊了吗?”王修晋只能往此处想,可又觉得不对,以前出摊的时候,面大多都是头一天就揉出来,就怕当天早晨揉的面会发硬。

“我想着做些馒头,等你醒来时煮些米汤。”王修柏说完之后,看着幼弟,犹豫要怎么开口,他昨夜想了很久,当真不能让幼弟天天围着厨房转,幼弟是个有本事的,钻进厨房算什么事。王修柏原本想让妹妹跟着弟弟学,妹妹以后要嫁人,不能总是十指不沾春阳水,即便是嫁进富贵人家,也不能什么都不会做,只是想到妹妹的破坏能力,王修柏又迟疑了。他们家现在是小有积蓄,却不能浪费。

以前不当家,不知家里所需,样样需钱,自打自己赚了钱之后,才知赚钱的不易,王修柏舍不得把钱花在无用的地方。妹妹那里不行,便只能寻个婆妇来家里做饭,洗衣。若是在以前,王修柏不会询问弟弟的意见,他当家自然由他说得算,直接寻来人便是。自从和弟弟一起卖包子之后,王修柏觉他远不如弟弟,也当弟弟说过,家里的事多由他做主,现下自然不能直接请人,但怎么说服弟弟,还有如何糊弄父亲便让他头疼。

王修晋此时再没发现长兄不对就是傻子了,“大哥,可有事要说?”

“咳!”对上幼弟的双眸,王修柏不免觉得尴尬,随即想着同为兄弟,都是为了让家人过得更好,用不着拐弯抹角,便决定直述想法,“日后家中多有往来,且地头上的事日渐增多,家里是否要雇位婆妇,洗衣做饭?”

王修晋还道大哥是为乡试之事发愁,哪想是为了家事。提起此事,他也觉得雇位婆妇,说实话他做饭的手艺只能说是尚可入口,做不出美味佳肴,而长姐更是不行。若是在刚回村的时候,提雇人肯定是不可能,便糊弄着,后来开始卖包子,虽说味道不错,可天天吃也腻歪,但因为没时间也没精力多想,也就耽误了,现在包子摊不做,天天围着地头转,别看着似乎没啥事,却也能让人忙乎一天,一点儿都不比卖包子轻松。“该是如此。”

“只是雇人一事,还需要想想当寻个什么样的人,年轻之辈绝对不行,也不能寻寡妇,年岁过大也不好,性情也需仔细。”雇人不是上下嘴皮动动便成的事,“族里人就不要想了。”

王修柏点头,他家的情况摆着,父亲那性格以前倒没觉得怎样,现在越看着越要提防,就怕他折腾出什么事。“要不去县里寻牙人问问?”

“得寻官牙,那些私牙介绍的人不见得保靠。”王修晋想起以前在京城时府内有那位老妇人,对于那人的失踪,心里存着疑惑,却没有开口问过。兄弟两人一大清早便商量雇人的事。

村里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事情说起来和王老六家也有些关系。昨日养鱼的后辈带着鱼去家中兄长姐姐各处,顺道教人做鱼,这后辈的大嫂,手艺极好,做出的鱼汤香味飘出,引来邻里询问,那嫂子想着小叔子是要用方子卖鱼,便没多说,只说小叔子的鱼好,这不一大清早的便有人去后辈家中买鱼。

王村因为出了位大官,日子过得相比附近几村过得要好些,村里全都带着亲,要说买鱼,还真没有人差鱼钱,依着现在的鱼价,是相当的便宜,一二钱便能买条整鱼,可那后辈的鱼,在有了方子后,当然就不想卖的太便宜,都是一个村里住着,也不能得罪人,可苦了后辈,看着一个个全都以长辈自居,明说买,其实便是要的架势,后辈有哭的心。昨儿一夜没睡,全都想着赚了钱后如何,畅想美丽未来,却不想清晨便梦碎。

后辈苦着脸,说他的鱼都是从河里抓来放进稻田里,并无特殊,可村里偏就不信,就算有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便觉得是因稻田水将鱼养得好。要不然怎么能做出那么香的鱼,没有苦味,更没腥味。后辈心底那叫一个悔,后辈的媳妇是个泼辣的,几句话便把赶了出去,倒没说相公送鱼不对。

王修晋听说此事时,摇了摇头,心想他家的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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