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内,某皇子正拿着一封打湘城来的信看,自打某皇子去了一趟湘城之后,天子便决定把湘城的铺子交给儿子打理,赚了入皇子的私库,赔了也要收皇子自己补上。皇子最近天天缠着为父皇打理各大铺子的太监,且对被父皇叫进宫给他做伴随的李菻善各种看不顺眼。

信上写着王修晋养在地里的螃蟹被人惦记上了,深夜去偷蟹,毁了不少将要长成的稻和螃蟹,并提了提王村是如何惩罚,在皇子看来罚的还是轻了,这些人当杀被抓起来,省着在外面为非作歹。人都是偏心的,皇子对王家兄弟很有好感,自然便站在两人这边。“菻善,若是你的朋友被旁人欺了,你当如何?”

“这个……若只是站在局外之人的角度去看,草民会说要问清事非之后再做决定,但若是发生在身上,草民会帮朋友。”李菻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语调平顺无起伏,让人完全无法从他身上找到情绪的变化。

“不问事非?”皇子觉得李菻善的话说得太圆滑了。

“草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大概会这样做,若站在局外之人的角度,说不定还会偏着错的一方。不是有理的就一定会让人同情。”

“为什么?”

“大概是人心会不由自主的同情弱势的一方,明明不占理,但他弱,便会引起旁人的同情。”

皇子没有接话,只是沉思,他觉得李菻善说得有道理,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大概也会偏着弱势的一方,这样的人聪明也可恨,利用人们的心理,达到他们想要的结果。皇子看李菻善顺眼了几分,没有之前那么讨厌。

湘城王村,王老六站在大门口,看着跪在地上哭天抹泪的一群人。自打两儿子回村之后,老六更不管事了,每天只是抄书写注解,时不时把大儿叫到眼前考教一番。老六听着哭声实属巧合,他出屋子去茅房,在茅房里听着哭他的声音,吓了他一跳,把鞋尿湿了。这些年为官,王老六也变得有些讲究,像是尿湿鞋的事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盯着鞋,王老六的心情十分不美丽。

“我还没死呢!你们哭的是什么?”这些日子没出门,两儿子回来也不多说,老六自然不知自家地里出了事。王老六摆出官架子还挺唬人。刚刚还哭得十分“认真”的一家人,被老六的气势吓到,他们心里有些犹豫,这么哭闹当真能让六爷爷不计较,想到给他们出主意的人,又觉得应该靠谱。

“六爷爷,孙子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去偷螃蟹。”大声的哭着认错,不为兄弟去不去徭役,单是十两的赔偿,他们也豁出去了,十两啊!省着点用的话,够他们三年的花销。

“偷螃蟹?”老六看向几人,“既然是偷,怎么没还在这里,没被衙役带走。”老六在老家生活不少年,可从他为官之后,便以律令为主,一时没有想起祠堂的事。

一大家子的人被六爷爷的反应吓着了,这人进了衙门还能出来,还能活,心下对给他们出主意的人有些怨恨,这是帮他们还是害他们?想想那人平素里的样子,不是跟那谁家更熟,有好主意怎么没告诉那谁,反而告诉他们?是想让他们做出头的梭子?

这家人心里惊着,也有几分犯傻,现下要怎么办,六爷爷没按他们猜想的那样说,这家中有人壮着胆子心中还抱着一丝的侥幸开了口,“六爷爷,族里已经罚过了,家弟已经受了罚,如今还躺在床上,明日是如何也去不了徭役,而家中没有多少存钱。”

提到族里,老六方才想起在村里少有报官,多按族里处罚,“既然族里说了如何处罚,由着做就是,还是你们觉得族里处置不公?不公也不应该寻到我这儿,找村长说去,再由族里决定。”老六一直自诩是清官,自然要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哪怕是扯到自身,他也不会徇私。所以说,跑到王宰相家门前哭闹,是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这家人完全傻了。

王老六看着还傻跪着的一家人,微皱起眉,“若不然,你们便却报官好了!”老六还给对方指了个明路,“若是县令大人说族里处置过重,族里也会改变主意。”老六就不知族里如何处置这些人,但也不妨碍他做判断。“莫要再到此处哭闹。”说完老六甩袖子走了,顺手还把大门关上了。

门外一家人彻底傻了,这,这此如何是好。

院子里兄弟俩看着关门的父亲,也傻了。刚刚听到刘姐说起门外的事,还说老爷开门出去,两人立刻跑了出来,就怕父亲会原谅对方,那么另外几家很快就会寻上门,处罚之事,就成了笑话。两人到了院子正好听到父亲讲到“没被衙役带走”,两人便收了脚步,之后越听越与想的不一样,两人松了口气,却也傻了,感觉父亲和印象之中有些出入。

老六看着两儿子,让两人随他进去,既然知道了,就得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说是把家里的事交给他们,平时不会问,可不能在出事之时也不问问。

兄弟俩便把事情前前后后全说了一下,当然此时他们还不知误会之事,只知道有一位被螃蟹夹了不好的地方,至于其他几家什么情况,就不是很了解。

老六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此事就按族里说的处置,经了今天的事,大概不会再有人寻来。若是有人过来,便去寻当时在场的族老,为父不方便再出面,而你们虽说长他人一辈,但也不好过出头。”老六为儿子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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