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去捉蟹。

“是为与杂货铺交好?”王修柏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

“是了,我们起步做生意,没有什么人迈,你我均猜那杂货铺的东家有些背景,他们能在梧县安稳营生,除了此地没有恶霸之外,便是因其后台过硬。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想要开铺,也需有个过硬的后台。”王修晋为大哥做了说明,“就拿包子的方子来讲,若是当时那几家想要硬来,我们也只是前宰相的儿子,直跟他们对上,也只能乖乖的将方子交出去。”

“法理何在?”王修柏听完弟弟的分析之后,脸色相当不好。

“权,钱,狠均是理。”王修晋乐了,“大哥,现在可明白弟弟为何劝参加科举,若大哥有权,弟弟便可在一方安稳,大哥的权越大,弟弟的营生就会越好,而相对的,弟弟所赚的钱,也可为大哥铺路。”王修晋之前暗示过很多次,这次却说得非常直白。

“此事……”王修柏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

王修晋没再多说,讲太多,大哥也未必会觉得是对,只能经历了,才知如何。

王修柏一路都在想弟弟说的话,不论是送方子,还是让他去科举,均为“借势”,至于弟弟说以钱为他铺路,王修柏只觉好笑,父亲没给人送过钱,不也位高至宰相,虽说如今落到此,也只因其站错了位。王修柏不忍打击弟弟的积极性,便不会和弟弟辩解。也幸好此时王修柏没有跟弟弟气壮的说,日后若为官,用不到弟弟出钱铺路。

吴掌柜看着方子上的东西,不停的摇头,“我这儿只有三种,其他闻所未闻。”

王修柏只能将第二张方子按着弟弟的要求给了吴掌柜,吴掌柜接过法子,看着上面的名,便知是一道菜名,心里也有了谱。王修柏将方子送出后,先去看看铺子的修整,然后才去打酒,酒自然没买最好的,挑了中下的买了小壶,只够倒三四杯的样子。

做蟹的方子被快马送进了京,皇子拿着方子,看着上面很多没见过的东西,这都是些什么啊!招来御膳房的大厨,皇子指着上面的东西,“这些可都有?”

“这……”大厨看着方子,眼底闪过精光,可随后又摇头,方子上的东西,很多是他没见过的,“奴婢有很多未见,倒可以试上一试,只是不知味能否对得上。”

皇子手指敲了敲桌子,刚刚宣御厨时,李菻善便道御厨在外面都是有铺子的,若是让大厨看了方子,皇子定是能吃到,但很快皇外的人都能尝到,就拿鱼来说,现在京里已经有不下十种做法。都是知如何去鱼苦味和鱼腥之后,厨子们琢磨出来的,而其源头便是从宫里传出去的。

李菻善提醒皇子是有原因的,他隐约的猜到,方子很有可能是他的小未婚妻送来的,不管是未婚妻家的,还是未婚妻自己想出来的,都不能白吃亏。

皇子在听到外面不下十种鱼的做法时,心里便觉又亏了王修晋,而且他吃过的做法也就两三种,还不如宫外之人,这哪行。现下皇子准备好好敲打一下大厨。

王村,王修柏带着酒回来,遇到村长的大儿,立刻跳下车行礼打招呼,对方笑呵呵的应声,简单的说了几句今日祠堂后继之后,对那家的无赖行为摇头,难怪能养出一样无赖的孩子。

老六家三口离开之后,那家的人便扯着村长打滚,要么退钱,要么免徭役,另外五家也跟着要钱。钱,村长自然不会退,倒不是贪钱,而是差了面子。之前已经想好修路的其余人家也不干,他们不同意把钱退了,不管明年养不养螃蟹,钱怎能退回去,这会儿哪里还有人同情那打滚的人家,直说没跟他们要以前的赔偿便是仁义,莫要再哭闹,送人去徭役才是正理。随后便不管他们同不同意,就抬人送进城了。

王修柏没有接话,若是按他想,钱应退回去的,但是堂爷爷一直偏帮着他们,他们也不好驳了堂爷爷的面子。又讲了几句,王修柏匆匆赶回家,把酒给了刘姐后,便寻弟弟把事讲了一遍。王修晋在捉蟹的时候就知道了,此事不能单单用对与错去评说,他们能做的只是沉默。“大哥可是觉得堂爷爷做得不妥?”

王修柏只是摇了摇头,只是沉默。错了吗?是有错,不应该以已推断。可那人也着实可恨,若没发现,他们家的蟹就有可能会被偷光,他们是花钱买回来了,虽说现下有了些钱,可也不能让旁人败了吧!

见大哥没有回答,王修晋便没多讲,问了方子的事,听到送给了吴掌柜,王修晋有些失望,倒不是没钱赚,而是今天吃不上。

晚上又是酒又是螃蟹的老六,吃得并不开心,原因是两儿子讲了,从现在到螃蟹真正成熟之前,一家每半个月方能吃上一次,一次也只有三只。而且酒也不能和螃蟹一起吃,只能选一样。老六吃得不痛快,可也不能反对,刚刚夫人已经同意了儿子的说法,他有意见也只能忍着了。他知螃蟹是用来卖钱的,如今已经比刚回来的时,日子好了不少,至少不用天天吃米汤。可是为何只能选择一样,他不是好酒之人,就是想着吃螃蟹时,喝上一口定是不错,现在只能看不能喝。心里念着儿子不孝,手却不停的掰着螃蟹爪,仔细的抠着里面的肉。

饭后,王修柏才想问弟弟为何不给父亲喝酒,王修晋摇头,“食蟹其实是有很多忌讳的,有很多东西是不能一起吃,轻者腹泻,重者中毒。”王修晋把不能同食的东西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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