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座山。他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仿若在专注地聆听朱锦华的讲述。被钟远山点名后,他的眉梢微微抬了抬,有点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佟羌羌不可置信地望向韩烈,心里的城墙轰然倒塌——他怎么能没有要说的?!他知不知道这样等于是默认了朱锦华的所有指控?!

胡小庭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吆喝:“你这是承认了?天呐天呐天呐!居然还那么理直气壮!太不要脸了!”

钟杰也是脸色难看:“三弟,钟家对你不薄,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听说,小叔的生母当年是被奶奶赶出去的。”钟文昊的插话,自然是在提醒大家韩烈对钟家是心怀怨气的。

钟远山似乎还对韩烈抱有最后一丝期待:“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韩烈的眸光暗沉沉的像是深海,面无表情地回答:“大嫂的故事已经很曲折很绝妙很完美,我没有什么可补充的。”

他说的越是无情无绪,越是让人觉得嘲讽。

钟远山拧眉,打量韩烈,面露沉凝之色,见状,朱锦华的表情一冷,正要继续说话,门外忽然传出吵嚷声。

管家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汇报:“外面有人闹着要见大少爷!”

“大少爷”的称呼在钟宅里一般指的是钟文昊。

这边事情正进展至关键时刻,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钟文昊也不愿搭理,当即不耐地挥手:“让他走!我现在没空!”

他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便听外头有人忿忿接口:“那我就等到你有空!”

嗓音异常熟悉,佟羌羌刚在心里辨认出来人,一道身影突破钟家佣人的阻拦跨进厅堂里。

果然是安景宏!佟羌羌愣住。他怎么会找来这里?

“你是……”钟文昊只觉眼前的人略微面熟,好像之前在哪见过。

安景宏一脸冰渣子地打量钟文昊,不答反问:“你就是钟文昊?”

钟文昊刚点了个头,脸上便重重挨了一拳,未及反应,安景宏已经扑过来拧住钟文昊的胳膊,将钟文昊整个人按倒在地,而安景宏就坐在钟文昊身上,一拳紧接一拳地砸落在钟文昊脸上:“混蛋!畜生!混蛋!畜生!……”

“文昊!”

“大少爷!”

“哎哟喂,这又是闹哪一出?”

“……”

几人再次一锅炸开来,叫喊的叫喊,拉人的拉人。兵荒马乱的,就如同不久之前钟文昊打佟羌羌的场面,只不过现在挨揍的那个人变成了钟文昊。

任凭别人怎么拖怎么拉,安景宏都好像定在了钟文昊身上,连掉落在地的眼镜都不管了,打红了眼一般,死活不松手。

佟羌羌从未料想,平日斯斯文文的安景宏会如此凶狠。她心里头已隐约猜出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除了安鹿的事情,还有什么能够令他对从无交集的钟文昊大打出手?只是她不明白,安景宏为什么会找到钟宅?是侯伶最后松了口,还是安鹿自己……

钟杰和管家合力之下,终是把安景宏从钟文昊身上拉离,反手扭住安景宏的胳膊把他扣住,安景宏的双腿却仍在蹬着要踢钟文昊。

朱锦华护在钟文昊身前,“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私闯民宅还打人?!”扭头她就吩咐管家,“报警!快点去报警!”

佟羌羌心头一磕正要出声阻止,但听安景宏无畏无惧地说:“好啊!报警啊!我正好要告这个畜生qiáng_jiān!我看看到时候警察是抓他还是抓我!”

一句话,瞬间压住嘈杂混乱的场面。

钟文昊应声抬头,目露惊恐:“你……你……”他连连后退,双腿一软,屁股墩地上:“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朱锦华也从“qiáng_jiān”一词猜测到安景宏的大致身份,尤其此刻钟文昊又做出如此反应,她骤然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那边的人怎么会突然跑到钟宅来闹?

不及深思,她果断命令管家:“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个人给我轰出去!快轰出去!”

“等一下!”钟远山沉声制止。

朱锦华心下暗呼不妙,然而钟远山已兀自推着轮椅来到安景宏面前:“你刚刚说什么?”

安景宏挣扎了两下,钟远山示意钟杰放手,安景宏这才解了束缚,揉揉手,略微退后一步,旋即躬身,问候钟远山:“钟老先生,失礼了。”

“你认识我?”钟远山上下打量安景宏。

“算是认识。”安景宏站直身子,不卑不亢地解释,“但整个荣城只有你们一个钟家,钟氏集团的名号又那么响,我自然知道您。”

钟远山颔首,对安景宏的彬彬有礼目露赞赏,不料安景宏的下一句话锋陡然转变:“然而我没想到,你们堂堂钟家,会养出钟文昊这样的畜生!”

钟远山的脸面顿时有点挂不住,忍下怒气问:“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不知道文昊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不屑我们钟家的家教?”

“看来老先生您还不知情?”安景宏的目光越过钟远山,望向后面的钟文昊。见状,钟远山连头都没回,沉声便喊:“文昊。”

自安景宏出现起便忐忑不安的钟文昊当即缩了缩脖子,没动。朱锦华试图帮腔,“爸,你听我——”

“你给我过来!”钟远山直接无视朱锦华,重重地拍轮椅的扶手。佟羌羌在想,过了今天,这个轮椅估计得散架了。

钟文昊终于挪了步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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