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通缉一个吸血鬼。”银制徽章放在台板上时,正在登记的络腮胡男人缓慢地抬起头来,张大了嘴巴:“弗雷德?”

心烦意乱的向导楞了一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唇:“坎培?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轮到我兄弟‘坐台’,他有事出去了,我就在这——你的嘴唇怎么了?”坎培小山一样的身躯委屈地记在登记桌后面,他睁大了圆圆的眼睛仔细打量着一向来镇定强大的弗雷德。弗雷德白皙的脸上微微浮现起一丝红色,他镇定地含糊说:“没什么,我走了。”

“嘿,等等,你刚才说你要登记什么?”

“不,”弗雷德看了看坎培手里正在登记的,“不用了,当我没说过。”

坎培呆愣了好一会儿,巨大的手掌突然用力拍了一把桌子,“你和那个小哨兵在一起了?!”

整个猎人协会里都安静了下来,无数目光投射在弗雷德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哨兵觊觎这个唯一的向导,但是弗雷德从来没有表现过对任何人的倾向性,乃至于到最后,谁都相信了他是个不婚族,甚至是个——不恋爱的家伙。

弗雷德的脸黑了。

“坎培,我们晚上去喝一杯怎么样?”弗雷德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坎培连忙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上一次弗雷德将他们所有人喝趴了,坎培醒来时躺在酒吧外面的地上,所有路过的人将他们围了一圈嘲笑他们的丑态。

弗雷德冷冷地瞪了坎培一眼,倨傲地离开了公会,坎培一把抓住了身旁的崔里:“老天!我闻到了他身上另一个哨兵的气味!”

坎培是个力大无穷的哨兵,他的五感也许没有那么敏锐,却足够嗅出沾在一个平时只散发出浅淡温和的向导素的向导身上的哨兵气味。

——而且,弗雷德嘴唇还被咬破了。红肿得十分诱人。

“被糟蹋”的样子太明显,那一定是个很厉害的哨兵。

崔里的心脏都要跳停,浑身上下的八卦细胞都在燃烧。他用力抓住坎培说:“你猜我昨天看到了什么?弗雷德!穿着那个小哨兵的斗篷!”

坎培咽了口唾沫。弗雷德被那个看上去还只是个大孩子的小哨兵上了?

他们的大众情人弗雷德……被一个新晋的小猎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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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离开猎人协会的时候第一百五十次后悔这个举动。该死的吸血鬼在爽够之后舔了他的下面,那的确让所有的伤口都快速合拢了,但是细微的麻痒感简直想要让弗雷德砍死对方八十遍。而且对方没有再舔一遍他的嘴唇。

弗雷德用手指挡住自己的下唇,心中恶狠狠地想着:那个家伙最好祈祷他不要被自己找到,他能把他的牙齿一颗颗掰下来,将他的獠牙串起来挂在脖子里当做战利品。

弗雷德从来不是一个会认输妥协的人,他很快开始动手搜查对方的痕迹。

只是让弗雷德感到万分难忍的是,那个狡猾的ancilla,没有在他身体上留下大到足够验查的咬痕,他无法通过咬痕将对方登记在案。更加无法用唾液——对方的唾液早被他吞下去了。

弗雷德突然意识到了对方潜意识里的警惕和没有直接咬死他的原因。肯塔尔通过他的舌头和嘴唇吸取血液,所有的证据都被留在了弗雷德口中,与弗雷德自己的唾液混合在一起,根本无法采集取证。

事实上最有用的东西莫过于那个ancilla留在他体内的精|液,但是很显然,强大而自尊心极强的弗雷德根本不会想向研究所的人解释他究竟是怎么得到那东西的。

弗雷德捏紧了拳头,冷笑了一声。追踪一个毫无身份认证的吸血鬼有很多种方法,那只是个初生的ancilla,事实上他理应是一个childe(婴儿)。然而在最初追捕他时,弗雷德敏锐地查到了infanate(亲王)的痕迹,一个亲王初拥的吸血鬼会具有比低级的吸血鬼更强的能力,而对方极富经验的行为让他明白,这个初生的吸血鬼恐怕对成为一个真正的合格的吸血鬼有了太长时间的预备,他有能力,也有手段,就像弗雷德狩猎的其他ancilla。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弗雷德心想,他有一百种方式让对方明白一个吸血鬼猎人不好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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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的childe通常都会由他们的e(亲王),但是有很多可怜虫没有那样的待遇,他们被一些失去理智的低等吸血鬼初拥,就连sire自己都没有任何经验。这些吸血鬼最终会堕落成anarch(叛乱之徒)。而贾科是个另类。他没有受到sire的照顾,却在一“初生”就已经属于一个亲王级以上的吸血鬼。

他“辈分”很大。

贾科买票坐上了一列地铁。在这个城市里的地下遍布着四通八达的交通,同样遍布着数目广泛的吸血鬼。他们会在夜间寻欢作乐,在地下尽情掠食,消耗整个城市的血液。

等级再高的吸血鬼也不会住在一个自己的“城堡”里,那都是老故事了,帝国军队早就将目标性大的城堡统统检查洗劫了一边,吸血鬼们现在的领地和整个人类社会交杂在一起。他们在社会中有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通常距离神职人员很远,贾科又是一个例外。

他离开的时候携带着教堂分发给他的银箱,他在外面包裹了一层小牛皮,使它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手提箱。他穿着一件大大的斗篷,头上戴着一顶宽边沿的帽子,银白色的头发被紧紧向后束扎,塞进帽子里。

他坐在地铁上,在充满食物香气地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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