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珞跟着楚一林出现在怡宾阁厢房的时候,姬齐然显得颇为意外。“你怎么来了?”他怪腔怪调的发问。

楚青珞看他一脸清醒,似乎并没有喝酒……才发觉自己八成是被楚一林诓了。她狠狠瞪了楚一林一眼,才回道:“我有事想和你说。”

“咳。”楚一林清了清嗓子。“你们慢慢聊,我先在外边逛一圈。”说完很识相的往门外走,准备关门的时候还不忘补上一句:“一定要好好聊啊,不用管我。”他特别强调了‘好好’二字,这才把门带上。

姬齐然盯着楚青珞,假装轻松地问道:“不是忙着让别人入门的事么,怎么还有空来找我?”

听出他语气里的醋意,楚青珞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跟他说清楚才行。她走到他跟前去,从腰封处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他:“这个东西……要物归原主。”

姬齐然看到她手中白色的光滑玩意竟然是自己的貔貅玉佩时,眼睛猛然一亮。赶紧接过来,正反面仔细打量。“怎么会在你这?”

“……说来惭愧。”楚青珞不好意思的笑笑:“这块玉佩其实是在我妆奁旁的檀木盒子里找到的。

“你是说,在你房里找到的?”姬齐然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似又回忆起了些什么,笑得暧昧:“应该是在和清院捡到的才是。不过,在你那……倒也说得过去。”他语意暗指她偷偷私藏他的私物。

楚青珞不理会他,装没听懂,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失忆了,所以为什么会在我这,我也不清楚……总之,先跟你道歉。”

姬齐然嘴角勾了勾:“不用道歉,或许这就是天意。”说完又把玉佩递回给她。

她不明白他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只好狐疑的看着他,没接。

姬齐然改将玉佩放在桌上,又将自己腰间的那块解下来,两块玉佩挨着放在一起,说:“你仔细看看这两块玉佩有何不同?”

楚青珞这才拿起来对比了下,发现自己原先藏的那一只是单角貔貅,姬齐然如今佩戴的则是双角貔貅。“它们头上的角数量不同。”

“嗯,没错。”姬齐然点头:“相传,单角为貔,乃雄兽;双角为貅,乃雌兽。也就是说,这两块玉佩本来就是一对。”说完,他用炙热的眼神看着她,柔声道:“所以,这块玉佩注定是属于你的。”

听完他的话,她愣住了……将两块玉佩轻轻放回桌上,朱唇微启道:“我不能收。”

“为什么?”姬齐然眉头一拧,又问:“难道我上次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不是,是我没有说清楚。”

见她又露出这副凝重的神情,姬齐然别过脸,不想看她的眼睛。低声道:“别说了。”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把话说清楚的。”楚青珞不管姬齐然是不是想听,执意说道:“谢谢你之前在瀑布边对我说的话……可是我不能接受。”

姬齐然受伤的看着她,问:“青珞,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所说的话代表了什么意思?”

为什么她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从她身边推开?

“……我知道。”恐怕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了。

他自嘲一笑,问:“总有理由吧?”

楚青珞轻叹口气,道:“姬齐然,你的确是彦城最俊美的男子,不过对我来说这不是最重要的……”她顿了顿,又说:“人与人之间,恐怕还是要随缘吧。”

虽然她更相信缘分是要自己争取的,但为了跟他划清界限,怎么说都一样。

“你说缘分?”他质疑道:“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缘分还浅么?”

楚青珞倒吸一口凉气:“好,那我这么说吧。在我想要往东走的时候,你想要往西走;我现在想要往西走了,你又要往东走……只能说,我们一直都不在同一个步调上,错过彼此也是必然的。”

姬齐然无声的望着她,她的话如同千万支利箭刺穿他的心脏……虽然他明白,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可心还是痛到无法呼吸!

良久,他才尝试着开口:“……我还是想挽回你。”

“对不起。”

看着他如此受伤的神情,她心中满是不忍,甚至还有些心痛。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必须坚定,必须残忍!

见他不再说话,楚青珞轻声说道:“我就先回去了。”

他仍是不语,也不看她,放佛一尊精美的石雕。

走到门口,她还是觉得有些话必要提一下,便回身说道:“当初圣上把你赐给潘寅的时候,芍药可是操碎了心,绞尽脑汁各种奔波,默默地想要帮助你……这么好的女子,希望你别辜负了。”说完这句,她才推门出了去。

一直等在走廊处的楚一林看见楚青珞出来,脸色十分苍白,便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她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回道:“没事,二哥好好陪七皇子吧。”

“可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要不我先送你回去?”楚一林是真有些担心她。

“放心,我好着呢。”楚青珞强打起精神,若无其事的跟他挥了挥手:“走啦——”

“……”楚一林没辙,只能目送她离开。

从怡宾阁出来后,这似乎是楚青珞第一次一个人在彦城里闲逛。这种时候,要是能跟何云、末末他们一起看场电影,k一轮歌,然后再大醉到第二天,那该有多好?

可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她仍记得自己在神女寺求到的下下签——水之东流去,何求其归西。过多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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