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遍是灯火,河灯沿着河道顺水飘下,游过他们眼前时燕无归蹲下身子拿起一盏河灯,看到上方写了四个大字——永结用心。

四个大字下是紧紧挨着的两个名字。

燕无归将河灯放回去,擦干净手上的水后握住了顾南的手:“我们也去放盏河灯吧。”

顾南笑着点了点头。

在岸边买了河灯和毛笔,燕无归把河灯托在手心,拿着毛笔写下了顾南的名字,写完后他笑着将毛笔递给顾南,眉眼弯弯。

顾南接过毛笔,在上面自己的名字旁边一笔一划写下燕无归三个字,墨色沉淀在灯壁上,很好看。

燕无归眼眸中满是愉悦,他拿起河灯看了看,突然走到顾南身后,一伸手,顾南整个人便被他揽在了怀里。

就着这样的姿势,燕无归左手拿着河灯,右手握住顾南拿着毛笔的手,轻声道:“名字上面,我们一起写好不好?”

“好。”

燕无归眉眼柔和,右手稍稍用力,带着顾南在河灯上方一字一字写了下去,顾南转眼一瞥就能看到燕无归柔和的侧脸。

他笑了笑,转头去看河灯,淡红色的灯璧上中央四个大字龙飞凤舞。

至死方休。

顾南忍不住笑出声,这四个字还真的和燕无归的性格一模一样。听到他的笑声,燕无归转头在他脸上亲了亲:“走吧,放河灯。”

河边放河灯的人很多,顾南和燕无归蹲在岸边,手微微一松,河灯便顺着水流漂了下去,逐渐融入四周的星星点点中,很璀璨。

放完了河灯,燕无归拉着顾南的手沿着巷子漫无边际的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颗树,树枝上系着红色绸布,旁边还有几对男女正拿着绸布系上去,回眸对视间皆是情意。

顾南终于知道这河灯节是做什么的了。

燕无归低声笑了笑,伸手取了绸布,递给顾南。

二人在绸布上写上了彼此的名字,系在一起后,才挂在了树上。

“许个愿吧。”顾南对燕无归笑笑。

“我的愿望啊……”燕无归眉眼弯起:“已经实现了。”

四周渐渐起了风。

燕无归抱住顾南:“回去吧,今天一直在外面也没能好好休息,你好好注意着。”

“好。”

“我背你。”燕无归笑了笑,弯下腰。

顾南皱皱鼻子,上前揽住了他的脖子。

街上的人已经少了许多,燕无归背着顾南,一边走一边和他低声说话。

“四年前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也来看过河灯,那时候你拿着一盏河灯在河边微笑,我很想上去握住你的手,但是没敢。”

“嗯。”

“还好我现在握住了。”燕无归捏捏顾南的手,笑起来。

“嗯。”

“你养的那只狗很喜欢闹,今天一天没带它出去,还不知道在客栈闹成什么样子了。”

“嗯。”

“我们要去很多地方,累了就回藏剑山庄,看看花喂喂小黄鸡……那是我们的家。”

“好。”

燕无归背着顾南,嘴角愉悦的笑意一直没有消失过。

顾南趴在他的背上听他说话,困意侵袭而来,含糊答应几声后,顾南慢慢闭上了眼睛。

知道顾南睡着了,燕无归抱着顾南的手紧了紧,走得更稳了一些。

客栈很快便到了。

燕无归停下脚步,轻声道:“阿南,到了。”

背后没有声音。

“那我就背你上去了。”燕无归宠溺的笑笑,眼眸中满是柔和。

说着,他弯腰放下顾南,转身刚想要将顾南抱起,突然看到自己肩膀处一片刺眼的鲜红。

燕无归睁大了眼睛,颤抖着手轻轻碰触顾南闭着的双眼,然后移到唇角。

一片粘稠。

顾南终于知道娄一忱所说的“贺礼”是什么了。

他的想法只有一个,娄一忱真心是个死变态。

哟哈蹲在旁边看着顾南,眼神简直愁得不行:“宿主,咱有点忧患意识行么?你都知道娄一忱不对劲居然还敢喝那哑仆熬的药?”

顾南望天。

“这下好了。”哈士奇冷笑:“原本就活不了多少年,现在更扯淡了。”

“……我还能活多久?”

“三个月多吧。”哟哈叹气:“好好对燕无归吧,也就这么点时间了。”

说完,哈士奇转身出去了,平时总是摇来摇去的尾巴一动没动。

可燕无归一直都没出现。

顾南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燕无归再次出现,是在半夜。

顾南一直没睡着,听到开门声坐起来,燕无归提着油灯站在床边,脸庞的灯火照耀下一片煞白。

“你来了。”顾南笑笑。

燕无归嗯了一声,带着沉重的鼻音:“回藏剑山庄吧,我已经派人给林老谷主递了谷子……你别怕。”

“好。”顾南无声笑了笑,莫名其妙红了眼眶。

回了藏剑山庄,山庄依旧如前,小黄鸡四处跑来跑去,看到抱着顾南的燕无归时抬头眨眨眼,叽叽叽。

很萌,只是顾南没心情笑。

燕无归大步向前回了房间,林一清已经坐在那边,燕无归小心翼翼将顾南放在床上,林一清伸手为顾南把脉,大约过了一炷香,林一清收回手,对燕无归摇了摇头。

燕无归瞳孔猛地收缩,眼眸中的光亮慢慢淡了下去,湮灭在如墨般的深沉中。

送走林一清,顾南靠在床头,轻声叹气。

燕无归进来,缓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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