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的宝座台边,小黄门轻甩拂尘,尖声喝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话音刚落,一名言官越众而出,跪在光滑的金砖地板上,恭声道:“微臣有事启奏——”

皇上面无表情的点头道:“准。”

言官跪着奏道:“启奏皇上,前夜子时,京城城西发生了一件事,有皇子以王爷之尊,纵奴行凶,强抢民女,并将民女之兄长,进京赶考的举子叶文江残殴致死,此事民间皆已知晓,并激起了民愤,百姓们交口相传,群情激愤,令我天家之颜面,大大蒙羞,还望皇上明查!”

皇上花白的浓眉一皱,沉声道:“竟有此事?可知是哪位皇子所为?”

说着,皇上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坐在他下首不言不语的太子。

言官恭声道:“微臣走访民间整整一日,任才得知,那纵奴行凶的皇子,乃……乃是五皇子,英王殿下。”

皇上大怒,拍案而起,喝道:“好大的胆子!朕下旨开恩科,正欲收天下士子之心,使天下英才尽入朕之彀中,英王胆敢犯下如此大不韪之恶行,若不惩治,岂能服众?”

百官见皇上发怒,尽皆跪拜,齐声道:“皇上息怒——”

皇上阴沉着脸,冷声道:“宣英王上殿,将此事细说清楚!”

守在大殿门口的小黄门急步走出,传旨去了。

约莫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就在皇上和大臣们有些不耐烦之时,一条人影踉踉跄跄闯进了金銮殿,一跨进门槛,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尖声大呼道:“父皇,父皇救命呀!”

任逍遥原本打着瞌睡,被这人的呼声惊醒,凝目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左右瞅瞅,见没人注意他,于是悄悄往里挪了挪,然后心虚的将脖子一缩,身子一矮,隐没在大臣们之中,不见了踪影。

跌跌撞撞扑进金銮殿呼救的人正是英王。

只见他原本穿着的亲王袍服业已衣衫褴褛,被人撕扯成碎布条,一条一条的挂在身上,下半身的长裤不知哪去了,只剩两条毛茸茸的光大腿,在稀烂的长衫下半遮半掩,冷风一吹,长衫摆动,竟显出几分欲遮还露的风情。他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脸上青一块肿一块,业已认不出原来的模样了,整个人看起来像被十几个精壮大汉**过的残花败柳一般。

任逍遥躲在大臣们中间,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过去,见到英王的惨状,任逍遥不由嘴里有些发苦,——我是不是又闯祸了?这远看像猪,近看也像猪的家伙居然是英王?这个玩笑开大了吧……

任逍遥和胖子本来计划,太子和寿王英王,这两头谁也不得罪,安安分分的办自己的差,积蓄自己的力量,伺机而动,现在事态的发展好象有点脱出了掌控,谁知道早上那家伙竟然是英王呢?再说自己身边的侍卫们也太卖力了,瞧把这倒霉孩子给揍得,估计连他老爹都认不出他了吧……

这可如何是好?——话说金銮殿怎么不在旁边开个小后门?我若从后门偷偷溜了,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吗。

百官见状大哗,原本静谧无声的金銮殿像是飞进了十万只苍蝇似的,议论声嗡嗡响起一片。

皇上见到英王也大吃一惊,坐在龙椅上不自觉的往后一靠,惊声道:“你是何人?”

任逍遥无声的叹了口气,瞧,果然连他老爹都不认识了。

英王趴在地上正嚎啕大哭,听到皇上说话,他愕然的抬起头,露出一副状如猪头,糊满了鼻涕眼泪的肿脸,嘴里含糊不清的道:“父皇。是我呀!儿臣是五皇子英王呀!”

皇上又吃了一惊,愕然道:“你……你怎的成了这副模样?”

英王闻言,顿时悲从中来,一个响头狠狠磕在地上,嚎啕道:“父皇明鉴。今早儿臣上朝。碰上歹徒了呀……”

尽管明白时候不对,任逍遥藏在大臣们之中仍很不合时宜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站在任逍遥身旁的大臣愕然望来,似乎很不明白为何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笑得出来。

任逍遥赶紧将表情一收,也是一副疑惑愕然的模样。没事人似的,装模作样跟着大臣们寻找发笑之人。

金銮殿正中,英王仍跪在地上,委屈的诉说着他的倒霉遭遇:“……儿臣只是与他的马车稍有冲撞,本来一人让一步就没事了。可那人却不依不饶,仗着他人多势众,不由分说便将儿臣拉下马来,将儿臣……呜呜,一顿痛揍呀!父皇,您瞧,您瞧,他把儿臣揍成啥模样了!这还不算,他还指使侍卫将儿臣的马车砸了。儿臣的数十个随从也被揍得不能动弹,父皇,父皇啊……求父皇为儿臣做主呀!若不严惩此獠,我天家之威严何在?我皇室之颜面何在……”

皇上眉头深深皱起,沉声道:“你可看清打你的人长得怎生模样吗?”

英王一楞。接着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去,嗫嚅道:“当时天色太黑,没看清楚相貌,儿臣只知道他是个年轻男子。身边跟着数百名侍卫……”

皇上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龙目威严的在金銮殿上扫视了一周。目光扫过任逍遥时,刻意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目光中满是怒意。

任逍遥目光闪躲,脖子已缩得不能再缩了,见皇上一直盯着他,不由一阵头皮发麻,终于稍稍站直了身子,满脸尴尬的远远冲皇上讨好的一笑。

皇上见任逍遥这副心虚的表情,心中顿时明了。于是他怒瞪着任逍遥,哼了一声,声音低不可闻。

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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