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封公子来说,全名是他的逆鳞,触了他的逆鳞可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他也就要拼命。浅溪刚认识他的时候就领教过了,发誓再也不触这个疯子的逆鳞了,今日一看锦灵竟然跟这个人用这种不耻的姿势对着封公子,怒火重生,情绪爆发,就故意喊了对方的全名,却不想逼着对方说了自己最担心的真心话。
那一瞬间浅溪有一种嫉妒的占有欲。
浅溪是锦灵拖出来的,她知道以浅溪的性格根本就不是那个爆发的封公子的对手,再待下去,那封公子口无遮拦的不知道还能蹦出多少毁灭自己形象的话来。于是强硬拉着浅溪就离开了聚幅楼。
两人一路上无语,锦灵心里十分忐忑,不知道浅溪心中所想。乘着月光柔和,锦灵看着浅溪的侧脸,又看了看浅溪牵着锦灵的手,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不过毕竟是夜晚,锦灵总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了,而浅溪更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明明对自己越来越深情,却总是这么时冷时热的,像是瞒了很多事——比如说那锦缘阁的暗格,那些画像……
“锦灵。”突然浅溪轻轻地唤了一声锦灵的名字。
“诶。”锦灵轻轻的回答,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你以后别约见封程门了!”浅溪别扭着,照旧往前走,但是锦灵已经看见了浅溪的耳根都红了。
“嗯,以后就算有事也让他当着你的面谈。”
“你有什么事要跟他谈的?”浅溪又道,语气又不好了。
“这件事情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咱们王府可能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我上次不是那潋滟姑娘带着我去的红花楼的吗?她曾经说漏了嘴,说封公子是个有功力的道士,所以就想请他来府里查看一下……”锦灵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一边解释还一边观察这浅溪的脸色。
“不可能!”浅溪立刻就否定。
锦灵没在意那么多,不承认也是人之常情。平常的人对这种事情确实不怎么接受,因为他们太敬畏地狱和西天了。
“锦灵,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惹你生气的。这些天我一直都不敢去你房里,想要去看你,又怕你看到我又生气。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人生短短数载,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浅溪拉着锦灵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浅溪深刻知道自己特殊,被人挖走了十年阳寿,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活多久,要是命短的话,很可能第二天自己就会被阎王爷收了去。
“嗯,不生你的气,早就不生了,天天在房里等着你呢!”锦灵伏在浅溪的胸前,闷声道。
两人重归就好,过了好几天蜜里调油的生活。但是黄语嫣搬进锦缘阁的事情以及那日丫鬟们的讨论一直都在她心头更替,总是不歇停。
那个厨房管事的丫头已经让小梅去办了,将人调到了洗衣房里,另外还扣了些赏银。那丫头也知错,后悔莫及,一直求饶,锦灵想着这些话也有些道理,算是点醒了自己,便没有做太多的追究。
这日锦灵心情甚好,让小梅领着自己去账房看看。账房里有个管事的账房先生,对于王妃的到来甚是惊讶,连忙起身摆座,殷勤得很。
最后对完帐便向锦灵求情,为那厨房管事的丫鬟。
“她是你的什么人?能让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为她求情。你也知道她其实到洗衣房还不过几天的时间,就算是王爷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放出来的。”锦灵看着这账房先生,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却在为那么一个不懂事的丫头说情,奇怪道。
“实不相瞒,那丫头便是奴才的小妹,年纪不大,她娘娇生惯养,性子任性又不懂事。听说是触犯了王妃才被贬到洗衣房的,还请王妃开恩,饶了她吧!”账房先生声泪俱下,跪在地上磕头作揖。
“看你这些年在王府有功劳,我变不扣她的月钱就是,至于其他的本妃也无能为力,这王府毕竟还是有王府的规矩的。奴才要是个个都骑在主子脖子上,那还了得?这王府不就得塌了才罢休?”
锦灵说得也算是合理体贴,原本这账房先生想着王妃平时不管事,仗着自己的职位身份说几句情,便能为自己女儿赦免了罪责,却不想着王妃却是个清明的人。
浅溪听闻小莲说锦灵贬了几个奴才,心里奇怪,那晚两人吃晚膳时便顺便提了这事。
“嗯,我是你的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你现在代理着泰安城的大小事务,已经很忙了,作为你的妻子总得为你分担一些吧!”锦灵十分乖巧地回到道。
“傻瓜,哪里需要你打理什么的,我又不会跟别的男人那样娶三妻四妾,我这王府啊,就只有你一人!其他的杂事都有下人就好了,你啊就只管享受就好,我可不想你累着了!”浅溪戳了戳锦灵白净的脸,笑道。
“那是,那锦缘阁里不就住着一位?”锦灵埋着头委屈道。
浅溪一怔,心里有点发虚,总觉得隐瞒自己的身世对锦灵来说太不公平,但是这样的身世他又实在不敢说,怕锦灵被吓着。
“我只是感恩黄姑娘为我做的,并无他意。还是说,锦灵这是在吃醋?”浅溪解释了一句,又将话题跳出来,戏谑道。
“谁吃醋了!我告诉你啊,这黄姑娘颧骨太高,面相凶险,可不是什么好人。我怀疑咱们府上的脏东西就是她带进来的!”锦灵装作十分懂行的样子,摇头晃脑道。
“怎么会,别瞎想!”
一顿饭不咸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