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北京混了这么多年,萧云深别的没有,朋友倒是不少,想要查一个现实中的人绝非难事,但考虑到这个人是程灵西,不方便随意透露太多隐私,故而思来想去之后,还是找了关系最没话讲的何律师。

刚打起精神开办新事务所的老何很懵逼,在电话里无语道:“你不好好工作,要查谁啊?”

萧云深不知该如何组织措辞,只得先把灵西的名字和毕业学校给他发过去,说:“你看msn,我就是想知道……”

结果他还没讲清楚,何律师就惊讶道:“哟,你是要讨债?”

“什么?为什么讨债?”萧云深满头雾水。

何律师问:“不讨债你找人家干吗?老萧啊,不是我说你,做好事就要做到底,别吃饱了撑的斤斤计较。”

“你说什么呢?你宿醉没醒吗?”萧云深皱起眉头:“我是想知道,她之前和我有没有什么关系。”

“就是资助者和被资助者的关系啊。”何律师也快被搞懵了:“不然呢?”

听到这话,萧云深彻底傻掉:“我资助过她?”

何律师可是法律系高材生,记忆力一顶一的好:“废话,不就是程灵西吗?零七年从四川考到清华那个,你从网上看到电视节目的视频,叫我把四年学费给她的,忘了?”

萧云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会吧……”

“什么不会,小西妹子还去工作室看望你,拎了袋苹果,不过你没搭理人家。”老何打了个哈欠:“到底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想管她讨要资助费呢。”

“改天再跟你说。”萧云深表情茫然地说完,根本不管何律师的阻止之意,立刻挂了电话,而后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琢磨了很久,终于模模糊糊的想起来:很多年前,的确是有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带着苹果到工作室感谢过自己,很短的头发、通红的脸和蚊子般的声音,更多的,他实在是记不清了,毕竟多年来他帮助过上百个学生,通常尽量回避与他们的见面,偶然遇见,也不曾在意。

……原来是这样,这见了鬼的缘分。

萧云深无力地躺倒在原处,望着天花板空想好半天,才微信骚扰何律师:“帮我找一下你刚才说的,有程灵西的那个节目视频。”

“???大哥,我不给你打工了。”何律师很不满。

“快点的,请你吃饭。”萧云深无语。

“这上哪找去啊?不过我给你当律师的时候把所有助学记录都留着,去美国前放在你家了,你自己翻翻吧。”何律师嘴巴不饶人,做事却非常细心。

萧云深看到回复,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匆匆忙忙跑到楼上书房。

他还算生活有条理,东西都懂得分门别类放好。

所以没花多久,就抱出了何律师放法律文件的大箱子,找到助学那一叠,很着急的一页页翻过。

果不其然,其中有一页正是灵西。

她的家庭住址、考取的学校、监护人和助学款项都记得明明白白,包括当初发现这姑娘时的电视节目名字。

可惜萧云深按照日期,在网上换了好几个搜索引擎,都没找到视频记录。

也难怪,大家爱的都是明星和娱乐。

过了期的社会新闻,肯定早就被大浪淘沙。

萧云深失望地关掉屏幕,对着窗外的阳光叹了口气,暗自感慨。

程灵西,你怎么那么傻呢?

你究竟懂不懂我是个怎样的男人?就做出那样的决定……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可爱、又有多可怜?

——

“阿嚏!”正在书店闲逛的灵西忽然打出喷嚏,她不好意思地捂住鼻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才重新望向面前的一整排萧老师的作品集,不知道先买哪本才好。

照理说腿刚刚针灸完,应该老实在家呆着。

可是她自己面对空房间,便总会想起他昨晚最后那句话。

灵西的心中所想再如何千回百转,终究仍要幸福到无所适从。

世界上恐怕再没有比从自己深爱的人那里听到回音更美好的事了。

她甚至开始暗戳戳地产生了小希望:如果以后慢慢治好腿,如果找到机会跟萧云深解释过去,那么彼此之间,是不是会产生新的可能?

发呆的功夫,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灵西疑惑地到休息区接起:“喂?”

“宝贝快来救急!来ktv找我玩!”花晚活泼的声音瞬间传来。

“啊?”灵西发蒙。

“我在跟咱们公司的同事唱歌呢,他们想叫我师父来,我就骗师父说你在……等会儿他到了,要是发现我撒谎,我就死定了!”花晚的语气半点不心虚。

“可是我不想去,你们玩吧……”灵西实在不适应热闹的场合。

“不管,你一定要救我一命!就算露露脸也好啊!”花晚笑嘻嘻:“等着我地址短信你!”

“喂……”灵西还想继续挣扎,电话却已挂断。

她哭笑不得地垂下手臂,从前没半个朋友,现在虽觉得负累,却也莫名温暖。

——

ktv的包厢里灯光昏暗,音响震耳。

程灵西犹犹豫豫地赶到之后,对着半生不熟的易迅同事们腼腆点头,然后便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准备像大学时一样熬过无聊的聚会。

谁知始作俑者花晚却嬉皮笑脸地凑过来:“你可别跟我师父说露嘴。”

“嗯。”灵西向来愿意满足她所有要求。

刚来公司报道就很受欢迎的宁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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