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教室的路上,裘郁柔说起了白语格。

原来算起亲戚关系,白语格是裘郁柔的母亲的哥哥的儿子的女儿的女儿。

这么说起来可能有点复杂,简单来说,裘郁柔和白语格的妈妈是同辈的,所以,白语格才管裘郁柔叫阿姨。

而白语格和裘郁柔的恩怨由来已久,具裘郁柔说,她们小时候还算是一起玩过家家酒,但是自从小学三年级以后,就好像天性上的不和终于爆发出来一样,几乎完全不说话了。

就好比说,比如在酒宴上碰到,因为两人年龄相近,大人就会叫她们一起玩,然而白语格却会完全当她不存在,昂首挺胸地把她当成空气。

再比如说,以前有些裘郁柔因为尺码不合穿不了却没穿过几次的衣服,她妈妈最开始就寄给白语格,然而很快就不寄了,因为白母告诉裘母,白语格绝对不会穿。

许梓然听了裘郁柔说的几件小事,便说:“是她单方面在讨厌你啊。”

裘郁柔顿了一下,说:“话虽如此,应该也是有什么我自己不知道的问题吧,她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讨厌我呢。”

许梓然摇头道:“那你是不知道,林子大了,什么奇葩都有。”

许梓然心里其实有猜测。

想来,最开始裘郁柔不曾伪装的时候,应该是很优秀的一个小女孩。

白语格和裘郁柔虽然辈分上有差,年龄上却没有差多少,定然时常被拿来进行比较。

大人不知道,小孩子最敏感,也最容易记仇,白语格最开始可能只是不高兴,但是时间久了,就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在了裘郁柔的身上,如今这种讨厌,搞不好都变成了本能。

简单来说,就是嫉妒。

这个世界上许多的不忿怨恨,归根结底,都是嫉妒。

但是许梓然不想跟裘郁柔说这个,如果白语格还是会继续讨厌裘郁柔的话,让裘郁柔知道白语格讨厌她的原因,也根本无济于事。

她想问的是:“那么,为什么白语格,会拿那件事威胁你呢?”

她说“那件事”的时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裘郁柔的神色,希望能判断出裘郁柔会不会对这件事在意到根本不愿意提起。

于是她看见裘郁柔微微皱眉,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寻常的表情,平淡道:“因为她那时和我一个高中,算的上是这件事的牵线人吧。”

许梓然停下了脚步。

这个时候两人已经快要走到教室,可是这句话令许梓然觉得必须要把这件事搞清楚才行。

“什么意思?”许梓然问。

“……那个时候牵线搭桥让我和那个人认识的,就是她。”

许梓然原本只觉得白语格是普通小女生的嫉妒,现在却情不自禁地厌恶起对方。

明明是自己做下的事,居然也能用来威胁别人,简直是愚蠢又恶毒。

许梓然见裘郁柔不愿意多说,就也不问了,两人回了教室,田佳琪看见这一幕,吃惊地长大了嘴巴。

难道说,互相表白心意了?

田佳琪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态,总之是不太愉快,因此硬是把许梓然又拉出了教室,问:“你和裘郁柔是怎么回事?”

许梓然哪里知道过去的几个月田佳琪也跟着自己做了那么多心理活动,因此莫名奇妙道:“没什么啊。”

田佳琪有些着急:“你当我瞎啊,明显就是有事啊。”

许梓然见田佳琪都急了,便说了句:“有点小矛盾吧,不过都已经解决了。”

田佳琪困惑不已。

自己那位感情经验丰富的友人的判断,果然是完全错了么?

满心的不甘心和好奇心令田佳琪终于口不择言道:“所以,你表白了没有?”

对方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完全令许梓然吃了一惊,但是现在说些“你怎么会这么问”的废话似乎没什么意义,但真要说出什么来,许梓然又不好意思。

于是她含糊地说了句“再说再说”,便拐进教室里去了。

田佳琪想了想,觉得所谓的“再说”应该就是没说的意思,因此也半是揪心半是松了口气的,走进教室里去了。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假期各类比赛的得奖名单已经下来,许梓然和裘郁柔得到了通报表扬的奖赏。

日子如平缓山地的流水般平静地流过,除了一件事——那就是白语格。

白语格最后也没有加入“现轻研”,不过作为新生代表,她很快加入了学生会,并且也时常和他们搞社团的一样比别人更晚回家。

因此,他们时常撞上白语格。

社团里的其他人不知道白语格的情况,只觉得对方曾经投过他们社团,只不过后来因为学生会的任务才没有加入,因此对她十分亲热,碰上了便会打个招呼,而白语格也热情地回应。

白语格长得不算漂亮,却算得上讨喜,再加上会找话题,脑子转得也快,于是很快就和社团里的大家都有了交集。

这个时候,再叫大家“别理白语格”什么的就显得有些幼稚又小气,大家都是高中生,许梓然也不想干涉别人的交友情况——更别说他们和白语格现在也不算朋友,只不过是点头之交。

这天因为比赛奖金发下来,许梓然便请大家一起吃午饭,连带着还有新加入的五个新生。

现在社团各方面还不够完善,也没有干事什么的,因此大家都是社员,许梓然觉得要一视同仁,于是连着他们五个一起请。

午饭大家都是在学校吃了,只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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