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呢!

漆黑、深邃,望进他的眸中,就像是跌入了无尽的深渊,听不到一点声音,见不到一丝光亮,整个人都被无边的黑暗侵袭着,挣不开,也逃不脱。

“噼啪”的一声火跃之音,将谢安娘从寂静无声的世界带了出来。人还是那个人,怎么感觉就是有点不大对劲呢!可能是晚上光线太暗吧!

想到时间紧迫,谢安娘将疑惑丢在了脑后,用手拍了拍还躺在地上盯着她看的人,“晏晏,快起来,我刚刚下了药,那些坏蛋晕倒了。我们要趁着这个时间赶紧逃跑,你快起来!”

见他虽然不说话,可是依然乖乖的从地上坐了起来,谢安娘也就暂时不管了。

看了眼绑在手上的绳子,她快步走到张氏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从张氏身上搜出了一把匕首,转身回到晏祁身旁,将匕首递了过去,“晏晏,你这样拿着它,帮我把手上的绳子割断。要快点!”

晏祁低着头,一双修长的手接过匕首,利落的一下就将绳子割断了。

正在谢安娘准备给他也松绑的时候,就见晏祁指尖翻飞,一道寒光闪过,他手上的绳子就自动脱落了。

谢安娘怔愣了一下,这手法够利落的!随之将匕首贴身收好,就拉着晏祁的手要往黑漆漆的洞外走。

刚走两步,想到娘亲留给她的手串,在上午的换衣服的时候,被张氏收走了。她记得手串就和其他首饰被一起放到了张氏的荷包里。

松开手,又回到张氏的身旁,将她挂在身上的荷包摘走了。

晏祁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那只被松开的手,只觉得刚刚接触的地方,似是还留有着温暖的触感。

然后,一只纤细的手又抓住了他的手,“快走啊,别愣着了!”

谢安娘拿了东西,就急急忙忙的拽着晏祁往外跑。

一出洞口,忍不住一个哆嗦,这早春的晚上还真冷,只是此时的她也顾不得冷了,她的心比这夜还要更凉。

眼前的树林,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林中茂密的树枝,将夜空遮挡得严严实实,半点光亮也透不进来,林中只剩一片死寂的漆黑。

这路都看不清,能安全下山吗?更何况山里的陷阱这么多!

这下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脚没被绑着了,就算是再给两条腿,也不能保证能安全下山呀!

她咬咬牙,准备赌一把,不成功便成仁,总不能坐以待毙,这要是被抓回去,下场也不比摔死在陷阱里好多少!

只是她的脚还没动,手倒是先动了,被晏祁带动的。

“晏晏,你干嘛呢?我们是要下山,不是继续上山。乖,别闹了!”只是拽着她手的人并没有停下步伐。

谢安娘被晏祁拖着往山上走,偏偏又挣不开,都快欲哭无泪了。傻晏晏,我们是在逃跑,不是要自投罗网!

眼看越来越偏离下山的路,谢安娘心中焦急,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厉声道:“晏晏,我叫你停下!听到没有,停下!你再不停下来,我可就要生气了!”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只是谢安娘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在寺庙里还用得挺好的一招,现在竟然也失效了,难道是没听明白?

正当谢安娘想要再给晏祁掰开来讲一下她生气的后果之时,一直默不作声的人竟然出声了,“去上山,我们反其道而行。”

听了这话,谢安娘脑中灵光一现,回头望了一眼被抛在身后的山洞,对呀,胡茬大汉他们一定以为他俩既然想逃跑,肯定是往山下跑了,所以会直接沿着下山路找人。

而他俩来了个出其不意,往山上跑了,相信他们怎么也追不上的,这都成反方向跑了,越追越远呀!

只是……,晏祁怎么想到的?

她狐疑的抬头往身旁之人看去,可惜浓郁的夜色中,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隐隐的看到一个轮廓。

两人在黑暗的密林中走了很久,因为看不到路,期间还撞了好几次的树,幸好这一段没有遇上猎人挖的陷阱,磕磕绊绊中倒也是安然无恙。

时间就在夜色中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山下出现了三个移动的光点,两人都有默契的停了下来,谢安娘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自觉的紧紧攥住身旁之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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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迷迷糊糊醒来的胡茬大汉,往角落了望了一眼,发现不见了谢安娘和晏祁,一个激灵,挺身坐了起来,晃了晃自己还有点晕乎的脑袋,赶忙将张氏姐弟相继摇醒。

环顾洞内,那个原本该躺着谢安娘与晏祁的角落,此刻只剩下几截断绳,孤零零的落在那儿。

胡茬大汉最终将视线落在了那口锅上,联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他瞳孔一阵紧缩,几个箭步过去,将锅一脚踢飞了。

“砰”的一声,将还晕着的张氏姐弟给彻底的惊醒了。

“臭娘们,竟然敢给老子下药。看我捉到你们,不打断你们的双腿!”

接着又和已然清醒的张氏对视了一眼,不用他开口,张氏就动作麻利的将有用的东西打包。

而张大勇明显还在震惊着,眼中还带了抹慌乱,这要是被人逃了,他们可就有牢狱之灾了。

他若是进了大牢,到时候家中还病着的娘子可怎么办?想到这儿,他本是死水沉沉的眸中,微波起伏。一定不能让人跑了!

胡茬大汉瞧了张大勇一眼,看到一向敦厚的小舅子,此时整个人散发的气息都有点不一样了,心思繁复,眼神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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