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傕大摇大摆走进来,在床沿坐下,扶起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媳妇儿,发现她已醉得脸颊泛红,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不就是一个萧任之吗,为夫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怎么不见你在乎成这样。”他笑,搂着卫子楠,顺便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品尝她唇上残留的甜酒味道。

“你看你,搞得我吃自己的醋。”

卫子楠本着一贯醉酒的憨态,在他怀里轻轻嘤咛了声,便把头往他怀里埋,埋得都看不到脸了,像个小奶猫似的。

秦傕最吃她这套,寻常时候可见不到她温柔一面,当即怜爱地抱住她,一时没有亲吻爱抚的心思,只想抱着她多呆一会儿。

没想到她对救命之恩如此看重,竟到了借酒浇愁的地步。罪过罪过,他无声地叹气,心中升起沉重的负罪感。

他很想解释清楚。

“唉……子楠,不是不肯告诉你,是时候未到,我怕你不能理解。”轻抚她的肩背,秦傕只能如是安慰,“毕竟就连我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会多出这样的机会。到时候你知道了真想,打我骂我都行,我给你欺负个够,好不好。”

不指望她能给个回答,但没过多久,卫子楠在他怀里就闷声闷气地“嗯”了声,这声“嗯”竟是委屈极了。秦傕本就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给她,那一刻心彻底化成了一滩水,硬是把她拉出怀里,发现她眼中噙着眼泪,顿时心疼不已。

醉了也知道委屈吗?知道自己苦苦找了那么久的人就在眼前,觉得不被信任,所以难过?没关系,酒醒了就忘了……

现在,他也只能好生安慰。

“我的错,别哭了。”

她没有哭出声,一如前两次醉酒那般安静,眼中泪水打着旋儿就是倔强地不肯掉下来。秦傕吻在她的眼睑上,吻走她的眼泪,吻到脸颊,再深深吻住她的唇。

如果安慰是苍白的,那不如给她最甜蜜的“解释”。对着一个醉酒之人,解释再多,都是无用功。

良久,放开她的时候,她已经昏睡过去,没有一点反应了。薄唇因绵长的亲吻变得娇艳欲滴,看得他爱到骨子里去。

长时间地抱着他,令他背部的伤扯得有些痛,秦傕不得不放手了,让她平躺在床上。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他知道,一般卫子楠开始打瞌睡的时候,就是快要酒醒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卫子楠醒过来,又一次直挺挺地坐起来,睁眼就盯上他,那一刻可以说是咬牙切齿:“我不是吩咐采薇不让你进来吗?”

秦傕把手一摊,耍不要脸:“你指望那丫头拦住本王?”

也是,根本拦不住。

“你出去。”

“偏不。”秦傕反而凑过来拉她,嘻嘻笑笑的。

卫子楠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满脸不悦:“你就这样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你不走,我走。”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秦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就没听话吗,前几次不都没听话,也不见她如此生气。敢情……关系不一样了,反而退步了?

那可能……做妻子的,可能喜欢把丈夫管得服服贴贴吧,加上她心情怕是也不好。如此一想,也就了然了。秦傕呆在房中目送她除了们,也觉得该让她独自静一静,本着一颗乐意当妻管严的心,忍着没追赶出去。

卫子楠走到院中,皱紧了眉头,周身阴郁之气愈来愈浓。在采薇的关心注视下,她只是挥一挥手,让采薇别管。

果然,秦傕就是萧任之。

她擦了擦脸上的胭脂,薄薄的一层,并没有被擦下来什么颜色。抹一点胭脂,再点一丁点儿酒在唇上,秦傕就以为她真的喝醉了。

这一回,换她算计秦傕。

她没醉,只是在试探。

看看他究竟会不会说出实话。

结果,实话他说了——他就是萧任之,却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卫子楠站在练武角,凝视着一排排的兵器,心乱如麻,竟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站了不知道多久,清凉的风终于给她带来了清醒。

秦傕的确骗了她,这一点不可能轻易揭过。但,除了骗她,还救了她,爱着她。她没有理由怀疑他对自己图谋不轨,因为他着实没有必要对着一个醉酒之人说那些情话,她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利用价值。

总之,现在的她已非常确定,秦傕本着一颗真心待自己。

他说有原因不能坦白,可能是真的不得已吧。

既失望于他还藏了秘密,又欣喜于他竟然真的就是萧公子。想到曾经救自己于危难的人,就是自己的丈夫,那种感觉欣喜多于气恼。

甚至有一尝夙愿的痛快。

当然,还有许许多多的疑问,比如,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战场,为什么会突然来救自己,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命运的轨迹。

采薇不敢打搅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醉酒这一出,只好站在一边观察着主子的表情——从失落到纠结,再到欣喜,最后归于平静。

发生了什么事吗?好像又没发生什么。

在院中站了许久,最后采薇终于忍不住了,瞅瞅天色:“主子,都快天黑了,您不饿吗?要不要传膳了?”

好像是有点饿。

秦傕他身上还有伤,正是需要调养的时候,不吃饭怎么行。卫子楠偏回头,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秦傕坐在屋里,没精打采地扇着扇子。

吩咐采薇传膳后,她重新整理心情,跨过门槛。<


状态提示:70.同舟共济--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