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金乌开泰,金鸡报晓。

客栈客房里,响起幽星夜惊心动魄的尖叫。

一只巴掌落在脸上,不仅盖住脸,也捂住了口鼻,啊啊啊顿时便成了呜呜呜,人也从八爪鱼缠被推成了朝天龟仰,幽星夜两只手同去使劲掰开脸上的芊芊如玉手,连声告饶:“别这么凶,别这么凶!”

明月天在翻开她时,已坐了起来,手被拉开,便索性收回,但面上还是横眉冷眼,道:“一大早你鬼嚎什么?”

幽星夜跟着起来,委屈道:“我这不是被吓到了吗?咱们正看着热闹,忽然就在床上抱一起了,跟见鬼了似的,不是很吓人吗?”

明月天瞥了她一眼,道:“是见鬼了!”

“真的?是什么鬼?”

幽星夜瞪起眼道。

明月天答道:“装疯卖傻鬼!”

幽星夜笑道:“世上居然还有这种鬼?这可是闻所未闻了!”

明月天斜眼望着她,道:“眼前不就有一只了?”

“什么?”

幽星夜立即左顾右盼起来,将上下左右前后都扫了一圈,好奇道:“怎么没看到?莫非是这鬼白天不显形?”

明月天:“希望这鬼别哪天露出马脚,被我逮住,否则她会知道骗对我装疯卖傻的下场!”

幽星夜心头一跳,有些心虚,脸上却着急,问道:“什么?姐姐你还被这鬼骗了?被骗财还是骗色了?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吧?”

两手抓住她两肩摇晃,眼神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个遍,仿佛在检查。

明月天冷着脸,催内力撞向两肩上她的爪子。

幽星夜“哎呀”一声惊叫缩回,鼓着嘴甩两只手,表示对她这么凶的不满。

明月天说道:“少废话,给我起床!”

幽星夜听罢,脸也不鼓了,手也不甩了,安安静静一本正经看着她,脸上充满真诚,拒绝说:“姐姐,这恐怕还不行。”

明月天眉头一挑:“你说什么?”

幽星夜色……笑眯眯指着明月天身前,道:“姐姐,你春光外泄了!”

经一夜,她衣裳有些凌乱,胸前露着一片诱人的白腻,明月天轻哼了一声,伸手去整理……本该只要稍加整理,便能恢复如初了,哪知幽星夜趁片刻空隙快了一步掏上去,狠狠捏了一下,同时另一只手支撑,身子翻转,往外甩出,一气呵成。

须臾让人不及反应之间,她两腿已经甩出了床,只待落地撑直身子,却在关键时刻被明月天一把抓住了那只贪便宜吃豆腐的爪子,往外翻腾的力量在踊跃间倏然中断,人便直接摔在了床上,脸埋在腿上,小腹撞在坚硬的床沿上,膝盖落在地上……崩然响声。

“啊,好痛,腿,腿,我的腿断了……”

幽星夜惨叫,一只手还被拉着,另一只手使劲往下去摸膝盖。

“哼!”

明月天随意往外扫了一眼,冷哼一声,松开了抓她的手。

——

被拾掇了一番,星月二人起床洗漱,简单吃过早点,烧了床单被褥,牵上两匹毛驴,便前去了玉泉院。

烧东西也算是她们在外宿居的常态了……主要是与明月天一起在外宿居时的常态。

她不希望看到自己用过的被褥被拿去给其他人用,故而住客栈也好,宿民居也罢,被褥这类相对贴身物,要么不用,用了,离开时便要销毁——最多赔些钱财罢了。

若是幽星夜独自一人,就看离开时有没有想到这点了,想到了便烧一烧无妨,没想到也懒得管去。

——

拖沓嬉闹,等到玉泉院时,已是大上午。

玉泉院中。

凌不乱与宁为玉夫妇二人没急着回山上,还在等女儿。

但等再见到,凌不乱本来还正常的脸色,便一下阴沉下来。

因为昨夜接二连三生事搅人清梦,以致现在看凌不乱幽星夜这个女儿完全没有时隔数载未见,一朝父女相逢的欣许开怀。

幽星夜扮可怜求饶,昨夜都是乍见爹娘心情喜悦难以自持才致胡来云云,然后又被凌不乱拉着去和观主郝大通赔礼道歉,才算消气,随后衷心邀请武当道士去山上做客,得了个待与郝道友再谈经论道三两日便去叨扰的答复,至于全真教的道士,山上山下随时上下,这时就不特意邀请了,而后一行人告辞回山。

路上,幽星夜在前头与父母走在一起,絮絮叨叨聊天。

但再洒脱自然,再欢欣鼓舞,都是表象,改变不了这一路上始终芒刺在背的阵阵凉意。

华山山势虽险,可除了几个还未登堂入室的弟子,夫妇姐妹几个人要想赶路的话,可用不上多久,便可抵达玉女峰的剑气堂,只是并不急,徐走缓行,常速上山而已。

半晌,在云台峰稍作歇息时,幽星夜抵受不住,随口找了借口,拉着明月天往山道旁边的林子中躲去。

确定已远,华山诸人已不可能轻易探听到说话,幽星夜才苦兮兮哀求道:“姐姐,你就别这么盯着我了好不好?你这样,我心里实在慌得很!”

明月天瞥了她一眼,便望回苍莽山色,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盯着你了?”

幽星夜委屈道:“咱们如今都有玄感灵触,路上你那么直勾勾盯着我,我怎么会毫无反应?你现在还这样装傻有什么意思?”

明月天淡淡道:“这不是和你学的吗?装傻充楞也挺有意思的!”

幽星夜低声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明月天道:“我知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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