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林兰这么主动揽事,定然是有必须这样的原因的。

事情往往都是这样,真相只有一个,但真相往往不为人们所得知。公告出来的、众所周知的,跟真相,通常八竿都打不着。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应该把真相公诸于众。这还得顾及到社会影响,还得顾及到人们一向提倡的风气和道德。所以,真相是一套,公布出来的是另一套,最后都是这样。

如果吕林兰不揽事,照桑德宇的意思,就该讨lùn_gōng告方案了。

其实,桑德宇心中,未必没有真相。那真相,就是他亲眼看见的——吕林兰重创了林景胜。

桑德宇说要讨论一下公告方案,显然是准备掩盖他自己以为的那个真相。

但那个真相,并不见得就是真正的真相。

所以吕林兰必须说话,所以吕林兰必须找到真正的真相,揭穿自己重创林景胜的假真相。

——

吕林兰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之所行,但求无愧于心。我相信,我那一记风刀,是劈不出这种效果的。为了避免背上弑师的恶名,我想查清此事。”

吕林兰既然把自己重创林景胜的事实都说出来了,事情也就没有了回转余地。

桑德宇只得说:“希望吧,但愿短时间能够查清。”

吕林兰说:“我相信用时定然不长。只是我目前不是炎龙宗之人,查案之事,恐怕要借桑掌门的名义进行。”

“这倒无妨,”桑德宇道,“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一直看着。如果违背我的心意,我不同意就行了。”

这话,其实是相请吕林兰不要呆在自己视线这外。

吕林兰自然是听懂了的,点了点头,说:“那好,首先是调查知情者。不一定全部知情。知道一部分,就了解一部分。我想,穆长老应该所知不多,而桑掌门及潘长老,应该就知道得多些了。另外,刚才离开的罗立轩,恐怕也知道一些。还请桑掌门唤罗立轩过来问话才是。”

桑德宇说:“那好。你先问我。之后我让人去叫罗立轩。那段时间,你就询问潘前辈。等问得差不多了,估计罗立轩就到了。”

——

“我第一个要问的,是穆长老,”吕林兰朝穆光远施了一礼,“对于林景胜之事,穆长老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我不知道!”穆光远说,“以往我都没注意他。就是最近,中盟罗家来人,听说有个家臣,可能是元婴……”

桑德宇插言解释道:“这指的应该就是潘前辈。”

这个解释看似没有必要。因为在场之人,都明白那个家臣指的就是潘奇水。

但桑德宇这一解释,客观上,就打断了穆光远的谈话。

桑德宇要的,就只是这个效果。

打断说话,通常不是好事,但这个时候,却是好事。桑德宇知道穆光远头脑简单,同时还知道吕林兰擅长见缝插针,但心穆光远露出什么马脚,所以才打断说话。

穆光远说话被桑德宇打断,自然不会生气。他明白,桑德宇是支持自己的。最初,面对吕林兰的询问,尽管是元婴修为,但无形之中,穆光远仍然有点紧张。桑德宇这一打断,穆光远注意到桑德宇,于是就打消了顾虑。穆光远想,如果自己说错了,桑德宇定然会及时再次打断的。

——

穆光远说:“你做过炎龙宗弟子,自然知道,本派元婴,就我一人。一个人修仙,少了交流。听说中盟罗家来人之中有个元婴,我就想出来会客,想要交流、交流。但是,由于我不擅人情世故,我这打算,就被掌门阻止了。也就是这样,我才注意到林景胜。

“再往后,就是几天之前,林景胜渡雷劫。想象当中,我当然认为是元婴雷劫。我自然不敢过去,我就远远地望着,体会天威,领悟天道。

“最后,就是先前,掌门过来叫我,说是林景胜发狂了,猛攻罗立轩,说不定会惹到中盟罗家的那个元婴,叫我一道去看看。然后嘛,就碰上你们了。”

——

“好,多谢穆长老配合。不再耽误穆长老修行了,”吕林兰说,“等到真相大白之时,又或者需要补充询问点什么的时候,再来打扰穆长老。”

吕林兰虽然说得客气,但话里话外,都有逐人之意。

可惜,穆光远听不出来,端坐未动。

桑德宇就说:“穆长老,你可以休息去了。你在这儿,他们说话都有些放不开。”

穆光元心想,那不是还有个潘元婴的嘛。但一转念,知道潘元婴被问话之后,同样会被要求离开。于是就没驳桑德宇的面子。

“我忽然想起,正好有点小事,告辞,告辞,告辞!”穆光远三声告辞,只对桑德宇、潘奇水、吕林兰而发。加上吕林兰,是因为她是查案之人。尊重她一下,以免她冤枉自己。

——

穆光远走了。

现场少了一个元婴,顿时觉得呼吸都要轻松些了。

桑德宇说:“该我了。我知道的情况有点多,也有点杂。我先简要说一遍。事后,需要详细了解的,你再补充询问就是了。

“鹰猎峰的林兰,是怎样与中盟罗家搭上关系的,细节不可知。我只知道,林兰跟周若云、林韵等人一道出去游历,结果失踪了两年。林兰回来之后,一往如昔。再过了一年多,中盟罗家这才来了信使。

“信使自然是携带书信之人。书信中,中盟罗家说话非常客气。是商议,而不是通知。但是,


状态提示:第113章 询问追查--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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