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的办事效率极快,听说是陆言来请,那县令岂敢耽搁,当即换了一身常服便向着韩信家中赶去,丝毫不敢怠慢。
这个事情让县令也是有些迷茫,不过是一百姓丧母而已,平南侯如此未免有些过了,但是官衔比县令他,就是心中不服暂时也要憋着。
就目前来看,陆言唯一能帮助韩信的也只有这些了,反正又不是什么有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完全是在自己的职责之内。
韩信家中由于县令的到来,也使得乡里吃惊不已,那些豪绅本来不把韩信这小子当回事,奈何县令亲来,他们也不得不换身衣服前往韩母灵前叩首拜谒。
只是一天的时间,韩家的院中便是宾客行人络绎不绝,如此阵势,韩母泉下有知,心中定然欣慰。
次日午时,有三老住持殡仪,将韩母葬于稍显空旷的地带,众人亦是不解,无非农民百姓,葬陵何须如此宽阔,唯有韩信沉默不语。
陆言帮助韩信处理好所有的事务,这才略显宽慰,英布本不愿帮助韩信,只听从陆言安排,奈何韩信仅有十六,为人恭谨,也使得英布感动,遂指挥殡仪丧事,两天的时间,事情办的还算圆满。
虽是初春时节,天气仍显寒冷,事后韩信家中所有丧祭礼仪全部撤去,陆言手握温茶,坐在里屋,韩信垂首坐在对面,脸色看上去有些轻松。
“重言,你是留在此处,还是随我前往临淄。”陆言稍微低声的说道。
韩信脸色踌躇,内心自然想跟着陆言前往临淄,但是祖宗之法如何能改,不守孝便离开,纵有所成,亦是会被乡亲们唾弃。
“兄长好意,重言心领了,我还是留在此处吧。”韩信有些无奈的说道。
听到此话,陆言很是欣慰,“重言知孝,自然是好事,你便留在此处吧,若是有事便可独自来临淄找我,其中官职我会尽量安排妥当。”
此刻陆言的心性倒是发生了不少的变化,以前或许把韩信当作棋子,亦或是一名手下,可现在觉得,重言仅仅是自己的贤弟而已。
旁边的英布得知陆言心意,当即从袖中取出部分盘缠放于韩信面前,“重言,我走之后,莫要荒废了学习,还有兵法固然重要,权谋也可略微参透。”
韩信听后当即对着陆言叩拜,“兄长放心,重言谨记,还望兄长一路保重。”
“我奉王上之命需回临淄,这些盘缠也够你用些时日,那县令我也安排让其多多照顾与你,还有莫要做歹事,我也就放心了。”陆言说罢当即起身。
韩信则是将陆言送往淮阴城外,这才作别,英布备好马车,陆言也不多做停留,径直向着临淄赶去,以待王上诏命。
如今陆夫人还在咸阳,陆言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嬴政如此做,并非威胁陆言,而是希望陆言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万一有变,嬴政也不介意杀其母囚其兄。
离开淮阴,半日便行到下相,由于沿江而行,风景甚是优美,“侯爷,前面便是下相城外,不如停下休息一晚,明日在赶路吧。”英布望着前面说道。
陆言掀开布帐,看到前方炊烟袅袅,看样子确实是大户人家,想到赶路已有多个时辰,过去休息一晚也无妨。
“且去前方寻个住处吧,这城外又无人家,倒是远处有个大户,你我且去看看如何?”陆言稍显疲倦的说道。
英布当即驱车前往,而此刻那户人家之中并无任何的声响,唯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在院中舞剑,旁边有一中年人认真观察并指出剑术不对的地方。
少年雄姿英发,眉目凌厉传神,衣冠楚楚,头发高束,显然是楚国将风装扮,一身蓝衣随剑气摆动,飘洒自如。
旁边的中年人面色隐忍,胡须三指,见到少年舞剑停下,立即上前递上布帛,“羽儿剑术越发娴熟了。”
那少年当即收起利剑,接过布帛,稍微拭去汗水,“全仗叔父教导之功,籍才有今日之成就。”
两人说话间,英布已经将马车拴好,向着院中走进,由于府门没有关闭,英布也就没有叩门,直接走了进去,至于陆言则在外面守候。
少年见到英布鲁莽,当即走向前去,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这位壮士为何来我府上,可有要事?”语气很是豪放。
后面的中年人脸色有些那堪,慌忙将少年拉到身后,“在下项梁,侄儿项籍无理,还请壮士见谅。”
英布有些茫然的站在两人面前,不知作答,“我家侯爷在外,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道两位可否介意?”
“他若是来住宿,就让他自己来,何必让他人来禀告。”项籍不顾叔父脸色,直言不讳的说道。
陆言刚走到府门内,便听到如此话语,不觉眉头微皱,只觉得这少年无理,奈何今晚要在此处露宿,不免打扰本家,当即整理衣衫走了过去。
“这位少年何故如此出言,莫非平时没有学过诗书礼仪?”陆言走近,脸色稍显不悦的说道。
项籍见状就要上前争辩,当即被项梁拉住,“吾乃楚人项梁,此乃我侄儿项籍,还请官家恕罪。”言语中很是恭敬。
陆言这才反应过来,搞了半天这二人便是项羽和项梁,不过那又如何,来到此处早就明白了诸多道理,纵使有名气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就目前来看,不懂礼仪必须教,不过项梁为人的确谦逊。
“在下陆言陆子玉,入住此间还希望先生答应,刚才亦是无意冒犯。”见到项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