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对刘邦讲演《素书》不提,且说陆言去咸阳见过胡亥之后,对秦朝时局当真是心灰意冷,那么大的人竟然还被赵高玩弄于股掌之中,着实可悲。
陆言心中已然放弃胡亥,只身来到了淮阴县,此时的淮阴复属于楚国,也就是义帝的地盘,不过义帝与项羽尚在吴中,无暇顾及淮阴县。
当时淮阴并无战火,地方百姓自从上次得到救济之后,生活尚且过得去,陆言到淮阴并为逗留多久,径直前往韩信的住处。
绕过前面的巷道,便是韩信的住处,和前些时候相比,似乎青草更加茂盛了,陆言稍微小心的越过门房,向着里屋走去。
这种景象真的很难猜出里面是否住人,“何人在外面?”就在这时,里面突然有声音传来,略显沧桑。
“敢问可是重言?”陆子玉有些怀疑的问道,同时打开房门一角,正是韩信在里面收拾着包裹。
韩信见到陆言前来,心中大为降压,慌忙请到内室备座,只是斟满两杯清水,“兄长为何来此,不应在临淄闲居吗?”
陆言见状,只是大笑,“你小子倒是知道的挺多,如今天下割据,临淄保一方百姓即可,这般闲时,自然要出来走走。”
“那兄长准备慕何人,亦或是独称王?”韩信颇为期待的问道。
“当初徐福为我相面,说我性命不过四十,如今已然二十有七,称王就免了,有幸看到天下太平即可。”陆言略显淡然的说道。
韩信听罢,面露疑惑,“此等方士所言,兄长何足挂怀,莫不是他说中了兄长的心思,致使得兄长有这般看法?”
“他乃是鬼谷阴阳一派,竟然知道我还有一位兄长不在此世间,因此我心中甚是惊讶,故而其言不假,况且四十足矣,这些就莫要多说了,重言这般收拾行囊要前往何处去啊?”陆言看着旁边的包裹说道。
韩信稍微抿口清水,“家道中落,腹中略有学识,今听闻楚霸王以五万精兵败章邯二十万大军,吾心慕之,想要前往投靠,祝他一臂之力,换的天下太平。”
“此志甚大,兄愿随往之。”陆言亦是满饮清茶而说道。
旁边的韩信听闻此言,心中大喜,此去吴中,有平南侯引荐,想必定能得到霸王重用,“还请兄长多多照顾,重言日后定当以父事之。”
“哎,怕的是你身受胯下之辱,那西楚霸王心高气傲,难以受用。”陆言稍微叹息的说道。
韩信却是异常的自信,“兄长有所不知,那西楚霸王虽然心高气傲,但他身边的范增却是礼贤下士之人,见他即可。”
陆言听闻韩信如此之说,只是略微颔首,“既然如此,你且收拾东西,我与你共同前往吴中,贤弟可不要嫌弃我啊。”
“兄长哪里话,且待我片刻,一同前往。”韩信说罢当即起身,继续收拾行囊,趁着午时清凉,两人便向着吴中赶去。
然而此时的项羽自从败了章邯之后,一直留在吴中,此乃范增之计也,首先是为了防止章邯叛变,反复行事,其次,这场战役刚刚得胜,众多豪杰定会因为项羽的名号,前来拜会,省的亲访贤才。
在此之前,陈平和英布已经来到项羽帐下,另外季布、龙且、钟离昧、雍齿、项伯等人亦是在此前后追随项羽,这班人马也算齐全。
经过十多日的时间,陆言与韩信便从淮阴赶到吴中义帝所在,两人准备先行拜见义帝,说来这义帝当真是惧怕项羽,这般事情还要报与项羽。
而项羽听闻平南侯亲来吴中,不待陆言见到义帝,就命人将陆言与韩信接到了项羽府内,的确是对得起西楚霸王的名号。
此刻府内,范增已经等候多时,项羽亦是在旁,见到陆言前来,立即出府迎接,至于韩信,另行安排与英布、陈平相谈。
陆言三人叙礼完毕,范增亲自为子玉斟茶,“平南侯久居临淄,今日为何亲自前来吴中,莫不是前朝难以辅佐,故来投诚?”言语间颇有些嘲讽。
原来这范增以为是项羽打了胜仗,陆言才来吴中,因此也当他是屈服名利之人,礼节虽然周到,言语却先怠慢。
“当初秦王定天下,六国合一,我访师来咸阳,助王上平百越、定匈奴,使得中原大地虽乱,然百越匈奴却不敢相侵,敢问可是范先生之功劳?”
“如今秦二世无道,吾亲往咸阳劝谏,诛杀二赵,只因王上不听吾之言,便退回临淄,保一方百姓安稳,不受涂炭之苦,敢问可是范先生之功劳?”
“天下太平之时,先生于居巢不出,天下纷乱之时,我命英布前来佐助,助霸王胜于巨鹿,却未说尺寸之功,敢问可是范先生之功劳?现下我亲带小将前来,两位礼仪虽周到,但言语怠慢,恕在下冒昧前来,还请告辞。”陆言说罢当即起身就要离开。
项羽知道是范增出言不周,慌忙起身将陆言拦住,“侯爷请坐,亚父不知侯爷名讳,还望莫要一般见识。”范增亦是有些惭愧低头不语。
“范先生乃是有德之人,亦当教诲霸王平易待人,如此四方豪杰才能云聚,若是知道平南侯前来,却遭怠慢,岂不是寒了天下人之心。”陆言颇为慨然的说道。
旁边的范增略微颔首,“是老朽得罪,侯爷请坐。”
陆言见状这才安然做了下来,稍微抿口温茶,“如今秦虽失了天下,但是咸阳尚在,唯有灭了咸阳,其鹿方可共逐。”
“逐鹿之法,一曰德、二曰才,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