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在军营之中一直观察着废丘城的变化,今见到章邯带领百余骑出城,心下大喜,立即带领千人前去截杀。
此事说起来还是需从当初韩信逃往废丘说起,在陆言看来,章邯极尽周到,后又帮助两人周旋龙且,方使得他们逃离废丘,赶往南郑。
但在韩信看来,章邯的确有心帮助他,不过更多的是对自己的鄙夷,韩信全程都是在蹭陆言的光,因此使得韩信对章邯特别的反感。
今见到章邯出城,便知平南侯已经将废丘拿下,刘邦当即与萧何入城,一万当地士兵坦然受降,唯有韩信不见行踪。
章邯快马沿河岸而走,本想奔走至高奴,在董翳处休息片刻,之后便可赶往贺兰山,未曾想却发现后有汉军追来。
“莫不是侯爷放心某不下,故而派人前来护送?”章邯心中暗自生疑,缓缓拽住马缰,准备劝退汉军人马。
韩信策马急追,忽闻章邯驻马不行,心中大喜,立即率军追杀过去,章邯见是韩信兵马,面色不由得惊讶。
“汝胯夫为何来此?”章邯颇为疑惑的问道,同时调转马头,百十名将士皆是手握长戟,以防止韩信有诈。
“自是来取逃将首级,侯爷饶你北去,重言却饶你不得,尔乃秦将,素有谋略,若是逃到他处,必成祸患!”韩信直截了当的说道。
“原来是胯夫心中之意,某临行前便告知侯爷,知你面色不善,不可深交,今侯爷放我,未曾想胯夫之貌显露无遗!”章邯大怒道。
韩信不想与之废话,立即命骑兵上前厮杀,章邯亦是丝毫不退却,当下便迎前而上,似乎势要直取韩信首级。
奈何韩信前有百十名骑兵,章邯根本冲不破汉军阵仗,韩信面色不惧章邯,手持长戟,亦是策马冲了过来。
“尔等退下,吾欲与逃将决一雌雄!”韩信握戟冲来,汉军左右而退,章邯脸色冷笑,拔剑相迎。
废丘城中,陆言早已经安排好诸多事宜,刘邦萧何入城之后,心中大喜,陆言在府中设宴,却独不见韩信身影,不免生疑。
恰萧何尚在门旁,陆言遂上前行礼问道:“兄长与相国皆来城中,为何独不见重言,莫不是在城外安排兵马?”
萧何如何知道韩信行事,见到陆言发问,亦是眉头微皱,“上将军他独自率领一千人马出营,至今未回,何亦是不知。”
“这胯夫!定是截杀章邯去了!”陆言颇为动怒的说道,当即命人备马,不待开宴,便独自策马出城而且,独留萧何四下茫然。
黄河岸边,章邯与韩信独斗,韩信手握长戟,章邯却持青铜剑,兵器各有长短优劣,韩信迎面便是出戟刺向章邯,章邯持剑横劈长戟,躲过致命一击。
韩信见长戟未中,当即收回,策马向后跑去,章邯不甘,持剑追去,就在这时,韩信突然勒马,章邯见机俯身刺去,韩信面色不屑,陡然侧身,竟用长戟勾中章邯坐骑。
战马腿上被割,忽提蹄后仰,章邯猛然抱紧马身,韩信立即用长戟扫过马身,章邯见状,只得松手,转身落马。
后方的汉军,见势一涌而上,章邯躲避不及,直接被刺杀黄河岸边,余下百余骑,无一人生还。
韩信见章邯既死,脸色大喜,命人将尸体扔入河中之后,便撤军而回,恰巧路上正遇见平南侯赶来。
“重言,章邯可是被你所杀!”陆言见到韩信军队,直接高声喊道。
“兄长息怒,重言心中担忧章邯投靠高奴董翳,与司马欣联和,如何乃是汉军极大的隐患,故而除之,毕竟人心似水,最易转变。”韩信于马上行礼道。
陆言听罢,只是长叹一声,“心傲弑杀,早晚赴死,且与我回营商议破高奴,日后若再杀降者,定按照军法处置!”
“重言谨记,兄长莫要生气,章邯乃是秦末肱骨,除之最为稳妥。”韩信依旧辩解道。
陆言不再与他答话,径直回到废丘,刘邦见陆言从外归来,脸色忧愤,不免有些惊讶,“侯爷面色为何如此不佳?我听相国说,侯爷急忙而出,莫不是临淄有危险?”
毕竟项羽进攻齐赵,临淄有危险倒也在情理之中,“重言此人虽有大才,但日后恐怕会功高盖主,望兄长慎待之。”
“如今废丘初胜,皆是侯爷之功也,何必说出如此不悦之话,重言年少,做事鲁莽也属应该,莫要动怒才是。”刘邦颇为慨然的说道。
恰在其实,张良亦是从韩国回来,汉军集团的主要将才此刻基本都在废丘,欢聚一堂,陆言只当章邯命该如此,也就未做多少计较。
雍王府中,刘邦居首位,群臣左右,“今汉军出蜀,初得大胜,其一庆也,张军师从韩国赶回,稳住韩王,其二庆也,诸位与我痛饮,明日发兵栎阳!”
汉军得胜不提,且说霸王尚在胶东,司马欣的书信经彭城快使,也算是送到了项羽的手中。
项羽见信,心中大惊,未曾想到刘邦竟怀二心,当即在营中与范增商议对策,范增其实早就知道刘邦绝对不会安分于蜀地。
“亚父,今刘邦村夫,已经袭击三秦,楚军与齐鏖战,之后该当如何?”项羽眉头微皱的说道。
范增稍微看了一眼舆图,“启禀大王,张良已经投汉,想必韩国并不安稳,而能够阻止汉军北进的唯有衡山王吴苪以及颍川韩王。”
“张良在汉,韩王其心必异,不若派人另立韩王,与衡山王共同抵御汉军,待到齐国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