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在旁稍微抿口温茶,表情很是淡然,“先生当真是自讨苦,难道先生还不了解吗?性高立功,性傲难保。【】”
蒯通闻言,面色稍微平复,“侯爷这般说辞,想必已经知道齐王以后的遭遇,既然如此,为何不劝其反汉呢?”
“从拜为汉王帐下开始,我就开始帮他扫除与汉王的嫌隙,而今重言官拜齐王,心高气傲,加上对汉王格外信任,再说了天下一统挺好,何必劝他反汉,章邯、郦生之辈,本不该死,却因重言而亡,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陆言缓缓的说道。
旁边的蒯通听罢,亦是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毕竟关于郦生的事情,还还是有些责任的,准确的说是大部分责任。
如今的蒯通也非常无奈,这种关于让韩信立功的事情,他总是言听计从,一旦让他称霸天下,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如今某应当如何?前些时日劝韩信谋反的事情似乎没有人知道,但是某心中似乎很是不安。”蒯通很是谨慎的说道。
陆言略微颔首,“今天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先生尽管留在临淄即可,待到韩信说出此事的时候,汉王定会派人来抓你,那时装疯卖傻,我在从中周旋,先生可无事矣。”
“多谢侯爷如此,通无以为报,愿留在临淄著书立说,造福后人。”蒯通很是激动的说道,同时向着陆言再次行大礼。
“如此甚好,临淄城中以及周围避世的儒生很多,汝等可以相互学习,莫要再去管那天下大事,今诸侯练兵,楚国将灭,天下复归一统。【】”陆言颇为慨然的说道。
自从公元前二百年开始,陈胜吴广起义某,到如今公元前二百零四年冬末,已经五年的时间了,天下还未曾安定,今诸侯合兵,项籍不可久存矣。
闲言少叙,且说陆言安顿好蒯通之后,便与韩信带领十万人马赶往荥阳,此时彭越带领三万人马,英布带领八万人马,加上成皋的汉军,大概有二十五万人马齐聚。
项羽身在彭城,听闻此事心中大惊,如今的二十五万人马,并非当时彭城之战,那时候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今二十五万全部都是精兵。
彭城楚王宫中,项羽与众将议事,今楚国兵卒最多十万,加上韩信将龙且斩杀,双方气势上,楚军就已经弱了一大截。
不过项羽的面色挺好,毕竟他还有一个筹码,那便是汉王的父亲和妻子,今楚国势弱,完全可以当作要挟。
“今诸侯合兵,欲要攻下彭城,朕心中甚是忧虑,诸位以为该当如何?”项羽很是直接的问道。
诸将皆是面面相觑,唯有季布当即起身说道:“今四路诸侯合兵一处,吾等亦可派军前往,与之抗衡,若是不能力敌,便以刘太公相要挟,敢问这世上还有比父亲兄弟更加重要的东西吗?”
项羽听罢也是点头,“季布所言甚是,今先发兵,后要挟,平日刘邦匹夫天性无赖,朕倒要看看,在他的父亲妻子面前如何耍赖。”
于是乎,刘邦会师荥阳,项羽也开始整兵,准备与之较高下,荥阳城中,韩信、英布、彭越陆续来到,当然还有吴苪、张耳、藏荼等人,无论兵多兵少,那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而几十万大军全部扎营在荥阳城周围。
当日荥阳城中,热闹非凡,刘邦吩咐宴请诸侯,萧何也是从栎阳赶了过来,大殿内,刘邦居于首位,陆言为人低调,故意落座在萧何之后。
萧何见状,直接与张良并列,当即向陆言说道:“何自知侯爷大名,当初平定百越,解决匈奴,因而得封,今在汉王帐下,出谋划策,举荐人才,可谓是文武双全,何哪里有德居于侯爷之上,某不过一运粮官尔。”
众人听罢,皆是大笑,“相国当真是风趣,子玉那就不再多礼了,居于武将首位。”
当日刘邦便在殿上发祷文,陈列霸王罪责,书曰:“汉王刘邦虽平定暴秦,但楚仍旧为患,细说西楚罪名,丝毫不亚于二世,其罪何也?”
“始与项羽俱受命怀王,曰先入定关中者王之,项羽负约,将我封于蜀汉,罪一。项羽巨鹿,矫杀宋义,以冠军而自尊,罪二。项羽已救赵,当还报,而擅劫诸侯兵入关,罪三。怀王约入秦无暴掠,项羽烧秦宫室,掘始皇帝冢,私收其财物,罪四。又强杀秦降王子婴,罪五。坑杀秦子弟新安二十万,王其将,罪六。
项羽使人阴弑义帝江南,罪九。夫为人臣而弑其主,杀已降,为政不平,主约不信,天下所不容,大逆无道,罪十也。”
“今项羽兵陈外患,刘邦故请诸侯合兵,讨罪与项羽,实乃为天为民!”
侍官读罢祷文,众将官方才喝酒吃肉,而此刻的项羽已经带兵前来荥阳外三十余里,安营扎寨。
次日中午,项羽便派人在城外列阵,刘邦今兵精将广,自然不甘在后方,便披盔戴甲前往荥阳城外,与项羽对阵。
项羽见刘邦今已经年过半百,不觉有些可笑,“刘邦老匹夫,何故不派将领出战,反独身而来,朕不欺老弱,还请退去吧。”
“项籍小儿,今诸侯兵陈荥阳,速速将太公交换,吾便不与你计较!汝不过乳臭未干,一黄毛小儿罢了。”刘邦颇为淡然的说道。
项羽闻言,心中大怒,当即喊道:“今天下汹汹,唯吾等二人不可宁也,休要在此逞口舌之快,可敢与我决一雌雄!”
言罢,当即向着刘邦冲了过来,后方夏侯婴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