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布首先投靠的是周家,本来刘邦没有下令的时候,季布住在他家挺好,无忧无虑的,但是长安的诏书颁下来之后,情况就变了。【】
当时,周家主先得到消息,心中惶恐,立马召来季布,客厅之中,两人叙礼完毕,气氛颇显尴尬,季布倒也爽快,直接开口问道:“公有何事?难不成季布多有叨扰,如此告辞便是,这些时日当真是麻烦了。”
周家主连忙摆手,有些无奈的说道:“公有所不知,汉皇帝已经下达命令,千金悬赏欲要擒住你,事情非常紧急,如今搜查的士卒都已经到我家来了,希望公能够听从我的话,早点寻找安全的庇护之地。”
季布听罢,心中亦是大惊,“汉皇帝竟如此看重某,当真是三生有幸,既然如此,还请公指点一二,布感激不尽。”
“公这身打扮,与跟随楚王时并无太大差别,这般最容易被人发现,今某的计策,虽然粗鄙,但绝对实用,还望公莫要嫌弃。”周家主缓缓说道。
“布本是死人,何况会在乎这点事情,公尽管说来,布何来嫌弃之说。”季布很是畅快的说道,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某的意思就是让公扮作奴隶,前往外地避难,等到风头过去,某便找机会将公接回,以为如何?”周家主很是低声的说道。
季布想来,自己求困潦倒已经得到周家的帮助,今官府已经赶来,若是留在此处,肯定也是累赘,基于此还是离开的好,虽然扮作奴隶,但最起码有条命在。
室内季布沉吟良久,还是答应了周家主的安排,于是乎,周家便把季布的头发全部剃掉,用铁箍束将他的脖子拴住,穿上粗布衣服,典型的汉朝奴隶扮相,然后将他放在运货的大车中,里面已经有周家的几十个奴仆是和季布一同卖给鲁地的朱家。
周家卖奴隶的时候,已经嘱咐过多次,其中有楚国将士,当初有一诺千金之语,朱家这么仔细琢磨,心里便知道此人定是季布,便将季布买了下来安置在田地里耕作。
朱家对待季布还是相当客气,家主也曾告诫自己的儿子道:“田间耕作的事,都要听从这个佣人的吩咐,一定要和他吃同样的饭。”
一家老小那里敢违逆家主的话,自然是对季布百依百顺,从来不敢得罪,但官府的告示不是随便贴着玩的,赏千金捉季布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鲁地。
这下朱家人也慌了手脚,想来最近的地方就是汝阴侯夏侯婴家了,他和刘邦是好朋友,若是从中周旋,或许可以救活季布一命,也算是朱家的阴德了。
因此,家主便乘坐轻便马车到洛阳去了,而现如今的夏侯婴,自从消灭楚国之后,留在封地,很少出门会客,日子过得也算潇洒,平常也喜欢接待客人,这也是古代王侯将相舒服的地方,只要有封地,完全不用劳作。
当日,家主就拜见了汝阴侯夏侯婴,当地人称滕公,也是一种尊称,夏侯婴见朱家人不远长途而来,大为感动,便留在家里吃了几顿饭,喝了几天酒,待到家主要走的时候,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的使命,便有意谈起季布的事情来。
客厅之中,酒过三巡,夏侯婴微醉,家主便乘机对夏侯婴说道:“今天下皆是季布的千金之赏,敢问季布犯了什么大罪,陛下竟这么着急的要抓捕他?”
夏侯婴略作沉思,这才缓缓说道:“楚将季布多次替项羽击败陛下,今天下安定,陛下心中怨恨,故而一定要抓到他才肯善罢甘休。”
朱家说:“原来如此,不过我早年听闻季布有一诺千金的事迹,公觉得季布为人如何?难道真如告示上所说的一般,不堪入目?”
夏侯婴闻言,当即摆手,有些怅然的说道:“他是一个有才能的人,否则的话也不会多次打败汉家士卒,为项羽取得多次胜利。”
家主当即抿口温酒,表情略显惋惜,“当初秦末大乱,做臣下的各为自己的主上差遣罢了,季布受项羽差遣,这完全是职分内的事,打败汉军更应该夸赞其中心,何来如此不堪条例尽数污蔑季布耶?项羽的臣下难道就要全都杀死吗?”
“现在陛下不过是刚刚夺得天下,未曾想就开始凭着个人的恩怨去追捕一个人,当真是再向天下人显示自己的器量狭小!再说凭着季布的贤能,汉王朝追捕的又这般急迫,如此一来,中原无容他身之处,定然会北上匈奴,亦或是南下前往会稽,招兵买马,岂不是汉王朝的隐患?”
“难道陛下不知道,这种忌恨贤良而去资助敌国的举动愚蠢至极,当初伍子胥所以要鞭打楚平王尸体的原因,难道陛下不清楚,公身为开国功臣,不应该寻找机会向皇上说明某?否则的话陛下只会一错再错!”
夏侯婴在旁听得仔细,而且这话明显是为季布辩解,而且鲁地之人皆知道朱家的家主是位狭义之人,心中便觉得季布一定隐藏在他那里。
于是乎,便在酒桌上颔首,“公所言极是,某明日便上谏书,劝慰陛下,以礼相待季布,使其不终日惶惶。”
夏侯婴在朱家人走后,果真按照朱家的意思向刘邦奏明了这件事情,刘邦听罢亦是觉得有理,便将英布赦免,不再追拿。
长安城中,百官听闻这个事情,都非常欣赏季布,觉得他能屈能伸,夹缝之中求生存,朱家也因此在当地出了名。
刘邦听到民间皆是夸赞季布的声音,想来这个事情是大众的思想,身为陛下不若顺水推中,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