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殿上一番说辞,算是保全了家人性命,当日吕雉便下令遣返陆言家人,另外赏赐陆元千金,欲希望其以后能够做个富家子弟。
这种情况倒也使得陆言颇为欣喜,只要自己妻儿不在长安,也就意味少了几分危险,刘盈宅心仁厚,没什么可怕的,最主要的是吕雉心狠手辣,不得不防。
而嬴卫生母去世,陆言心中放心不下,便留在身边做了贴身侍卫,犹如当年的英布,只可惜陆言却没能保全英布。
长安诸事不提,且说鲜卑城中,慕容敬与冒顿单于等人面色大喜,原因很简单,汉朝老皇帝去世,新皇帝认命,自然难以统御四海,借此机会,正好可以大捞一笔。
他们也听说目前朝中的执政大臣乃是陆言与萧何,倒使得慕容敬心中颇有几分担忧,按照道理来讲,这汉家江山属于刘氏,陆言只是代理,从中谋取点好处应该没什么,慕容敬所担心的就是怕自己与陆言的关系泄露,汉朝有人因此做手脚,待时再多的财物也不及自己兄弟的那条命啊。
慕容府中,诸多族长皆在左右,慕容敬居于首位,左右分别是东胡族长以及冒顿单于,皆是边境少数民族部落。
“今吾等族地甚广,然皆是牛羊畜类,今汉家老皇帝去世,若不借此从汉家手中夺点财物,岂不是有些可惜,诸位以为如何?”慕容敬首先开口道。
冒顿单于最爱挑起边境战事,当即赞成道:“大首领说的有道理,这般好时机岂可错过,某愿带兵前往中原,掠夺财物。”
慕容敬连忙摆手,“匈奴长终究是操之过急,如此这般有甚成效,不若先遣送书信,羞辱一番汉朝,看他们如何表现,待时吾等出兵也不迟啊。”
“而今匈奴长的妻子不是已经离世了吗?我听闻汉朝太后姿色尚在,年不过百,匈奴长可明白我的意思?”言语间略显神秘。
冒顿单于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大首领当真是无微不至,这等小事还让首领关心,实在让吾受宠若惊。”
而周围的族长皆是面面相觑,对慕容敬又多了几分敬畏,草原女子生老病死很少有人关注,慕容敬如此显然是有意为之,欲要监视冒顿单于罢了。
“既然如此,我这就写封书信交过去,看那汉朝皇帝如何回信,如此羞辱他母后,该不会畏首畏尾,不敢定夺吧。”慕容敬大笑道。
诸族计定,便由汉人执笔,亲写书信,然后命使者遣往中原,汉朝由于高皇帝去世,也无暇估计边疆,今见匈奴有使,不免惊讶,但依旧要以礼接待。
诸多匈奴使者觐见,刘盈直接安排在未央宫,百官接待,惠帝如此行事,仅仅是为了让匈奴见识一下大汉威仪。
刘盈居于首位,面色颇为和善,“今匈奴与汉数年未曾有来往,忽遣使而来,所谓何事?还请在殿上讲明。”
匈奴使臣当即行礼道:“启禀陛下,匈奴欲与汉朝通货,故而派遣微臣前来,特有帛书一封,还请皇帝陛下过目。”
陆言见状,直接上前接过帛书,“匈奴自恃勇武,先帝初崩未久,按理当出其不意,今却送来帛书一封,内容定是羞辱汉家,不必语读,直接焚烧。”
言罢,就要将帛书送入火台,刘盈则是慌忙说道:“老师莫要这般,匈奴使臣毕竟远道而来,其中内容还需过目,不可失了邦交。”
见惠帝开口,陆言只得将帛书呈给旁边的侍官,其言曰:“鲜卑城主慕容敬、匈奴族长冒顿单于及诸族顿首而拜,今先帝虽崩,四海祥和,诸族久居塞外,食野草,睡荒地,甚是可怜。”
“然汉朝地域辽阔,沃野万里,其中谷物稻草遍地皆是,吾诸族欲与汉交好,望新皇帝能予地千里,供诸族休养生息,与汉民交好。”
“匈奴虽地广,终究荒凉,不及汉地半分,今新皇御于海内,望能深谋远虑,舍弃边疆千里之地,共交两邦之好。”
“且今匈奴族长冒顿单于,孤偾之君,生于沮泽之中,长于平野牛马之域,数至边境,愿游中国。陛下独立,孤偾独居。两主不乐,无以自虞,愿以所有,易其所无。”
“先帝已亡,太后无所依,今随匈奴族长,岂不两全其美,望新皇莫要拘泥,如此二事即成,诸族定愿臣服,否,则兵击之。”
侍官读罢书信,殿内寂静到了极点,樊哙在朝,首先走了出来,“匈奴蛮人,竟无礼至此,藐视先帝,轻慢太后,罪该不赦,臣愿领兵击之。”
刘盈坐在首座,脸色飘忽不定,根本没有再听樊哙说什么,只是将眼神看向了陆言,希望他能解决此事。
想当初高皇帝出兵三十万,都未能击败匈奴,况刘盈初即位,根基未稳,贸然出兵,恐引起中原纷乱。
陆言见状,当即出列道:“启禀陛下,匈奴乃蛮人,不通教化,故而言语怠慢,然今他国来使,当以礼待之,以显示我大汉容忍之度。”
此刻的陆言心中也是疑惑,当初前往匈奴的时候,不是说好不出兵的嘛,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兄长还真能搞事情,看来不是缺钱就是缺物。
“辅政公,你这般未免太抬举匈奴人了,以某看来,必须出兵,否则邻国自会嗤笑我汉家无人,待时诸国皆会羞辱大汉,当如何解决?”樊哙见无人搭理他,继续说道。
陈平在旁,面色沉重,当即出列道:“樊哙当斩头!”
“随从先将匈奴使臣送出去,此等大殿,蛮人不可久留。”陆言急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