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嬴政在泰山下休息一晚,等到午时李斯四位重臣下山,才下令启程回咸阳,这也算是嬴政东巡中解决的一桩心事吧。
秦王东游本是大事,所以四海之内无人不知,想要刺杀嬴政之人更是大有人在,可是却没有几人敢出面解决嬴政。
当日郢都郡郊外木屋之中,张良正在屋内泡茶,而魏象则是收拾田地,自从收归这个大汉之后,张良平时的工作自然是轻松了不少。
就在张良独坐之时,项伯有些激动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本来两人不在一个院子之中,见到项伯来到,张良不觉有些惊讶。
“老缠,你怎么来了?”子房有些惊讶的说道,张良如此称呼也不必惊讶,因为项伯名缠字伯,平时张良也不好开口叫他老伯,毕竟年龄相仿,所以只好叫他老缠,听着还有些舒服。
“子房君,你可知道秦王出游的事情,如今已经东归,正好经过不远处的郢都郡。”项伯似乎别有意图的说道。
“不曾得知,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张良有些疑惑的问道,几人都是住在这里,平常所了解的事情都差不多,就算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办法知道。
说话间,张良随手递过去一杯热茶,“我昨日去县城之上卖柴,听见有人议论秦王銮驾,我上前打听一两句,方才得知秦王绕行郢都郡。”项伯接过茶水说道。
看到项伯这么高兴,张良也是猜出来了项伯的想法,只是有些不确定,“你不会想要刺杀秦王政吧?”
项伯脸色逐渐变得有些冷静,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没错,如今我是秦国逃犯,我们若是杀了秦王,天下必乱,到时候我们各辅君主,共分天下。”项伯说话的语气很是高昂,好像事情很容易就能成功一样。
张良只是随即摆了摆手,虽然过去四年,张良对于当初陆言的话依旧是耿耿于怀,仍旧不知道何去何从。
“秦王如今游行,肯定是把咸阳宫中所有事务安排完整,想必目前定是公子扶苏住持朝政,秦王纵使遇害,秦王朝依旧不会有事。”张良缓缓的说道。
“不奋力一搏,怎知结果如何?”项伯很是认真的说道。
两人说话间,魏象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听到两人谈话,心中自然是大喜,以为两人要谋刺秦王,魏象恨秦,自然愿意帮助一把。
心中想着,当即推门而进,着实把项伯二人吓了一跳,“两位先生若是刺杀秦王,魏象愿助君等一臂之力。”魏象沉声道。
项伯慌忙向前扶起魏象,“大丈夫盖如魏象也,子房何不一试?”旁边的项伯依旧是循循善诱道。
“当初韩国之事,子房君一定铭记于心,这次机会难得,若是成功死不足惜,若是失败,最多人头落地而已。”见到张良踌躇不安,项伯紧接着说道。
听到项伯说起故国往事,张良心中亦是悲愤,“诚如君之所言,此事试试也无妨,不过你我要重新计议行事。”
魏象和项伯见到张良同意,心中更是激动,当即撇开桌子上的酒壶,拿出一把砍柴的生铁刀,在木桌之上标出秦王游行路线。
“秦王修的直道在邯郸附近,所以肯定是从郢都郡绕到邯郸,这段路线便是我们行刺的最好地点。”项伯指着桌子上的录像说道。
所谓直道不过是秦王修建的大工程之一,直道由咸阳联通四面八方,与秦皇陵、万里长城、阿房宫称为秦王四大灭国工程。
在古代,无论是多么富饶的国家,只要修建秦王这样的四大工程,国家若是不灭亡,当真是天理难容,所有工程加起来,大概用了几百万的民夫。
张良看着桌子上的路线,心中只是点头,不过依旧是眉头微皱,“莫非子房君还有其他的想法,不妨说来听听?”项伯见状缓缓的说道。
“秦王出游之事,你只是道听途说,其中嬴政带有多少人马,多少官员,吾等一无所知,况且前有荆轲刺秦,想必嬴政心中更加防备,若是没有合适的路段,又何从下手,止有三人,不过往死而已。”张良无奈的说道。
虽然项伯和魏象不过是一介草莽,但是也是觉得张良的话有道理,“那子房君以为如何可成大事?”项伯很是恭敬的问道。
张良端起一杯温茶,在手中来回摇晃,同时看着木桌上的线条,“计议未定之前,还请项伯先去查明路线,探访人马之数。”
“其次,我们人少,务必需要借助地形,所以这点很重要,地形一定要呈犄角形状,若是陡峭最为有利。”
项伯也是觉得想法不错,“子房君和魏象在此等待,我出去探明路线,至于地形,我回来的时候会绘一张草图。”
张良稍微点头,“如此最好,不过刺杀秦王何人能去,若是我们三人同去,必是累赘,在下觉得一人最妥,行刺不成,逃跑也快捷。”
听到张良如此说,一旁的魏象突然站起身来,“我家国遭秦人屠戮,这种大快人心之事,魏象愿一臂揽之。”
“老缠觉得如何?”张良没有直接同意,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项伯。
项伯心中踌躇,虽然魏象为人勤恳,但是认识并没有多久,若是贸然把事情安排在他的身上,未免有些让人不放心。
回头想来,此间也只有魏象最为合适,“我觉得可行,魏象力大,只要稍加用心,事情定可成功。”
本来张良心中疑惑,看着魏象所说的仇恨也不假,便随口答应了此事,三人商议完毕。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