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么好惹的士兵挡住了。

男孩有些不安却又透着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卫兵,他从没见过衣着这么奇怪却又透着威尼斯士兵的军装所没有的威武样子的军服。

红色的军装看上去十分醒目,头盔上垂到脑后的白色羽毛随着来回摆动,不过最让他着迷的是这些士兵身上那与军服用铜扣扣在一起的半身甲,看上去就充满了力量。

车门打开,一个青年贵族从里面出来,然后他微微转身伸出手,不过接下来让男孩和很多四周的人意外的,是随后从车里突然蹦出来的一个女孩子。

的确是突然蹦出来的,她就那么“噌”的一下从马车里跳了出来,双脚落地的时候似乎还发出了一声听不清楚的欢呼。

这是个看上去就充满健康,活力与任何贵族小姐都既然不同的女孩,尽管她身上的衣着华丽,可是这些穿戴却好像束缚住了她,虽然紧接着她就立刻站直了身子,还把手递给那个年轻人,同时努力做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她那灵活如小鹿般的神态还是“出卖”了她。

而年轻人一直在笑,不论是她活泼的跳出马车还是努力的保持恬静,在年轻人眼里似乎都如同一幅活动的画卷般赏心悦目,所以他一直在微笑,那样子似乎就这么一直看着女孩哪怕一天什么都不做也关系的样子。

男孩在看到女孩跳出马车的一瞬间就有些发愣,他呆呆的看着那个比他高出将近一个头的少女,虽然知道那么看着人很不礼貌,而且显然对方身份高贵,可他还依旧显得懵懂稚嫩的心灵还是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下似的。

“这里就是贝里尼大师的画廊?”年轻人向一个卫兵问了句,得到肯定答复后他牵着少女的手准备走进这间房子。

“对不起,”一个听上去就可以感觉到是鼓足了勇气才发出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年轻人回头望去看到个男孩站在路边正一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显得镇定些“请问您找贝里尼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你是大师的学生?”年轻人没有急着走进画廊而是转身向男孩走去,这似乎引得他更紧张了,不过从他不住向旁边瞥去的眼神上可以看出,男孩似乎跟在意被年轻人牵着手的女孩看他的样子。

“是的,大人。”男孩犹豫了下觉得应该加上敬语“我是老师新收的学生,正在跟随老师学习。”

年轻人点点头,然后他若有所觉的低头看看一直不停偷窥的男孩,再歪头看看旁边好奇的东张西望的女孩,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就稍微弯下腰双手扶着膝盖微微眯起眼睛好奇的问:“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吗?”

“韦切利奥,”男孩略显骄傲的回答,不过好像又觉得这个姓听上去不是那么响亮,不能引起旁边女孩的注意,他就又用更大的声音继续说“提香·韦切利奥!”

年轻人慢慢站直了身子,低着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人,过了一会当男孩开始感到不安时,年轻人才缓缓点头说了句奇怪的话:“没错,你当然是提香·韦切利奥,从这么小开始迷恋女人就能看出来了。”

乔凡尼·贝里尼,威尼斯的一位颇负盛名画家,在压力山大认识的所有叫乔凡尼的人当中,这个人大概是活的最久的一个。

至少这一年这位号称威尼斯画派开山人物的大师已经70高龄了,而据亚历山大所知,在今后的十几年里这位大师还会继续创作出众多的优秀作品,这也为将来他最得意的两个学生能把威尼斯画派带向辉煌奠定了厚实的基础。

贝里尼,乔尔乔内与提香,这师徒三人是威尼斯画派的奠基人,也是让威尼斯画派得以在群星灿烂的意大利艺术史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功臣。

只是贝里尼虽然已经名声显赫,但乔尔乔内却还只是名声方起,至于提香,这个在将来最喜欢钻进闺房给贵妇们画私房画的家伙,如今还是个只敢偷偷窥视美人的小屁孩。

看着对面的年轻人,贝里尼恭敬而又谨慎,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权势,也知道这个人有着什么样的影响。

亚历山大·朱里安特·贡布雷,蒙蒂纳伯爵与比萨摄政,那不勒斯与西西里王国的领主,或许还有其他的什么身份称号,贝里尼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贝里尼对很绘画之外的其他事务往往不太关心,可即便是这样对于这个人也是有所耳闻的。

当关于布加勒斯特战事的消息传来时,有一个名字就和这场战争联系了起来。

亚历山大·朱里安特·贡布雷,布加勒斯特的保卫者与抵抗奥斯曼入侵的英雄,关于这个名字甚至是在这个人还没有到达威尼斯之前就已经为人所知,而当这个人到了之后,由威尼斯五百人院的名义为他举行的隆重的欢迎仪式,更是创造了威尼斯多年以来迎接外国贵族与将领的最高规格。

所以当贝里尼看到这位甚至被有些人称呼为征服者的征服者的年轻伯爵出人意料的来到他的画室时,年迈的画家显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诧异。

“大师,希望我的到来没有干扰到你的工作,”亚历山大向面前已经一头灰白头发,深深的皱纹爬满脸颊的贝里尼说“我这次冒昧来访是希望您能为我们画一幅肖像。”

贝里尼意外的看着亚历山大,他听出这其中“我们”的意思,不由向伯爵旁边一直沉默不语,可看上去似乎充满好奇的那个年轻女孩看去。

贝里尼知道这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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